我和易阳都陷入了沉默,其实我们更倾向于选前者,至少危险是看得见的,但我们不得不考虑到尤冕和芭珠,要是他们带着我们从正面走,肯定会碰到族人,就免不了跟族人发生冲突,这会让他们很为难,现在他们还能受到老族长的庇佑生活在瑶溪山里,可以时不时的回来探亲,可一旦跟族人起了冲突,他们连这些福利都不会有了,搞不好在瑶溪山也生存不下去了,甚至终身都无法跟亲人相见,这对他们来说太痛苦了。
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为了救自己的朋友而牺牲别人的生活,虽然尤冕和芭珠对我们来说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以后也未必会在见面,但他们能帮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牺牲很大了,再让他们牺牲就未免显得不厚道了。
想到这里我说:“我同意走水路。”
尤冕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向了易阳,易阳刻意躲避着尤冕的眼神,没有吱声,很显然他心里有些不情愿。
易阳是个真性情的人,有这反应很正常,但我了解他,只要他能考虑到我刚才考虑的东西,肯定也会答应。
尤冕在等着易阳的回答,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只见易阳焦虑的踱着步,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还看什么看,老徐都答应了我能说什么,只能走水路搏一搏了。”
尤冕也随之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了,我知道你们也是想到了我和芭珠的处境。”
我摆手道:“冕哥,你别这么客气了,大家互相理解就好,你能冒着得罪族人的风险带我们来这里,已经让我们很感激了,再说了走水路还是有好处的,能避开正面冲突,不管是对你们还是对我们救人都大有好处,这个险值得冒!”
在尤冕的带领下我们绕到了山丘左侧,这里有条陡峭山路能通到峡谷下面,望着黑夜中汹涌的河流我皱起了眉头,尤冕显然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说道:“别担心,林子里的树很适合做木筏。”
说罢他便调头钻进了树林,我和易阳只好跟上去帮手,我和尤冕负责砍树,易阳负责将砍下来的树扛到河边,由芭珠去掉多余的枝叶,最后用绳索给捆扎结实,前后花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木筏就做好了。
我们将木筏推到河边试了试,感觉够结实了,这才登上木筏撑离了河岸。
顺着河道漂流了十分钟左右,尤冕将木筏停靠在了岸边,站在那四下环顾,神情很焦虑,易阳忍不住问道:“我说冕哥,你找什么呢?”
尤冕说:“找入口。”
易阳狐疑道:“难道你不知道入口在哪?”
尤冕没有吭声,目光四下搜寻,芭珠只好说:“我们也没走过这条水路,加上现在又是汛期,水位很高,入口是河边的一个洞,很有可能被水淹没了。”
易阳难以置信道:“不是吧,你们作为本地人都搞不清楚具体位置在哪吗?”
芭珠说:“这条水路是族长最后的退路,属于机密,一般的族人是不知道的,我和冕哥要不是身份特殊,也不可能知道这条水路的存在,至于入口具体在哪就更不知道了。”
易阳无奈道:“这意思就是说万一遇到了灭族危险,族长是打算自己逃命,不会管族人的生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