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显然也听的出来话里的深意,他想了想就问:“照这么说的话明仔的亲生父亲是出入中环的上流人士了?”
芳姐白眼道:“呐,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易阳笑呵呵道:“对对,芳姐你什么都没说,是我说的,那这人大概是干什么的?”
芳姐不愿多透露了,这时候梅姐清了清嗓子,嘀咕道:“你们这几个贱人,老是让我登台唱歌,把我声音都唱哑了,是不是该换换人了啊,要是不换我就找大律师告你们虐待我。”
我心中好笑,这分明就是在暗示这男人是个大律师!
易阳继续问:“那这人又叫什么啊?”
莲姐瞪了易阳一眼,不快道:“你这小子真是得寸进尺啊,还没完没了了,阿梅,你找蒋大状告我们虐待,顺便让蒋大状把这两个小子也给告了吧,快走,我们还要接着打麻将呢。”
易阳赶忙摆手说:“姐姐,没这个必要吧,我们这就走了。”
易阳拉着我调头就走,身后传来了几个凤姐的笑声。
从百乐门出来后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下,感慨道:“明仔这四个妈妈虽然身份卑微,但心是真好,可能碍于这男人的身份,所以一直不敢告诉明仔。”
易阳说:“已经很明显了,明仔的老豆是出入中环的上流社会大律师,姓蒋,律师这一行在香港是很受尊敬的,这个蒋大状的社会地位一定很高,如果让外界知道他当年嫖娼还有个私生子,你说会受到什么影响?”
我说:“是场灾难,搞不好会名誉扫地,直接把他给毁了,这或许是四个妈妈不愿向明仔透露的原因,她们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明仔,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毁了这个男人,卑微的身份却有如此高尚的情操,我是真佩服这四个妈妈,明仔很幸运啊。”
易阳不解道:“既然她们不愿说,但现在为什么又旁敲侧击的透露给我们知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身后响起了芳姐的感慨的声音:“那是因为有些事总不能瞒一辈子。”
我和易阳回头看去,只见芳姐倚靠在门上,优雅的抽着香烟,神情黯然,似乎陷入了回忆,她沉吟道:“当年蒋山河还不过是个实习律师助理,由于压力大来庙街找小兰发泄,渐渐的跟小兰熟络了,小兰甚至对他产生了感情,我劝了小兰好多次让她别泥足深陷,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但小兰不管不顾还是一头栽进去了,最后甚至怀上了蒋山河的孩子,本来他打算告诉蒋山河,但那个时候蒋山河刚刚考到了大律师执照,小兰怕影响他的前途只好选择了沉默,蒋山河也根本没把这段感情当回事,可能都已经忘了小兰,自从做了大律师就再也没来过庙街了,地位越来越高,小兰更不可能说出来了,事情就这样拖下去了,直到她在医院病逝前的一天,她都在担心蒋山河,让我们几个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告诉蒋山河。”
易阳愣道:“好伟大。”
芳姐冷哼道:“伟大什么,小兰就是个痴情的傻女,她当凤姐完全是迫不得已,当年她把欠了大量高利贷,她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出来卖喽,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