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吗?”
“不知道。”
黎若和云娜两人趴在二楼的一处窗前,探出头看向门口渐行渐远两人的背影。
直到晋雨楼和苏擎消失在拐角处,她们两人才站起身,出现在窗户前。
“可算走了。”黎若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
“把他们两人支走干嘛?”在云娜看来,以晋雨楼和苏擎两人强大的实力,至少也是份保障。
黎若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人的脾性,如果他们真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不会如此轻易这么了解的,搞不好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而且这两人都是战斗狂,只会把事情弄得更遭。”
云娜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两人离开的方向,轻声道:“晋雨楼也是?看起来不像啊。”
住在孤儿院的这几天,晋雨楼都是发挥最大的懒散程度,云娜也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要说他是战斗狂怎么也不信。
“你别看晋雨楼平时懒懒散散的模样,真到战斗的时候哪次不是冲到最前面。”黎若鄙夷嗤笑道:“除了平时懒散了些,但不折不扣是个战斗狂。”
听完黎若这么说完,云娜脑海中瞬间出现两张凶恶的脸庞,分别对应晋雨楼和苏擎,眼冒红光望着她。
黎若看着云娜脸上的神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轻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宽心,他们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呵,呵呵。”云娜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
“钱凑齐了?要是不够,我和晋雨楼这还有点积蓄。”
黎若扭头看向云娜的侧脸,自从知道云娜凑钱的目的,心里不知道莫名的发苦,同时对殷伯泰的厌恶痛恨了几分。
“不用了,这次我出去做了几次生意,再加上一笔来路不明的钱,刚好够。”
云娜低头看着正在奔跑的孩童,最后把目光移向正在树荫下歇息的老院长,微微握紧拳头,如此宁静平和的一幕,孤儿院对他们而言就像是一个家的存在,对他们这些弃婴而言,更是一个生命中的落脚点。
怎么可能轻易让殷伯泰得逞,收回孤儿院的土地,推翻脚下的建筑物,重新盖上赚钱的产业。
“生意?”
黎若先是疑惑地看了眼云娜,随后恍然大悟道:“你说得是偷盗匪团的财宝吧?这样你不怕狩匪报复么?”
云娜嘴角向上翘起,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挠着下巴,笑道:“还好啦,我从十一二岁就混迹于狩匪江湖中,这些小场面见多了。”
自从殷伯泰当任南大陆的偏将军后,着手的就是收回泗水城中类似孤儿院这种没有任何经济收益,反而将军府的还要每月定时亏损的项目。
得知这个消息后,云娜便亲自去找殷伯泰,试图从他手中买走孤儿院的地皮,甚至不惜远高于市场的价格,加上购买的期限内,才最终说服殷伯泰。
此后的几年,云娜流离与各大匪团当中,与他们混熟后,找寻机会偷取属于他们的财宝,而后溜走,寻找下一个目标。
当然,她不敢找有阮锦这种高手坐镇的辛字级匪团,更不敢找红鲨匪团和蛤蟆匪团这种一方霸主的匪团,尽管他们的财宝很诱人。
云娜很清楚,只要她能偷取其中一方,这五千万的窟窿随便都能填补大半,但她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触碰这些狩匪的逆鳞,以他们的匪团实力,自己无非是自寻死路。
所以,她找的目标都是通缉册无名,实力弱小的匪团,没有任何危险性,或者偶尔大胆找了几次实力不出众的辛字级狩匪,否则她也不会碰到晋雨楼。
如此反复,云娜才凑够一笔不小的财富,但还不足以支付殷伯泰所要求的五千万。
直到那天晚上悄悄来到只有她一人知道藏匿点的小阁楼,发现一笔来路不明的钱财,足以弥补大半,再加上这段时间来的收获,才勉勉强强够五千万来从殷伯泰手中赎买土地。
“他们没追杀过你?”黎若皱眉看向云娜,虽说她只是刚从逸和镇出来不久,但打交道的大部分都是狩匪,狠明白他们都是把钱财看得比生命还重的,更是眦睚必报之人。
狩匪不可能让云娜在眼皮底下偷走财宝,还没有任何的反应。
“追杀过。”
云娜轻笑道:“我是谁?孤儿院的云娜,十几岁就出来混江湖了,哪能是他们那些榆木脑袋的狩匪所能比拟的。”
“每次他们反应过来,追杀我,我就往府兵驻地方向靠。”说着,云娜双手一摊,笑道:“反正我又不在通缉册上,不怕府兵,但他们敢么?”
“嘻嘻。”
黎若听着云娜那清灵的笑声,情不自禁跟着笑了起来,正当云娜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想到一个疑惑,拉住她,问道:“不对啊!你作案多年,那些狩匪哪能不知道你的偷取行为,怎么可能让你一直登上匪船,还接纳你?”
“纠正下,不是偷取,这是物归原主。”
云娜食指摇了摇,撇嘴道:“狩匪的财富基本都是收刮、劫掠平民城镇而来的,我把他们船上的钱财,拿过来不是物归原主么?”
“那不是应该还给原主人么?”
黎若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她清楚知道云娜肯定知道这其中的逻辑,只是孤儿院的负重担在了她的肩上,让她选择性的遗忘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