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晋雨楼等人就跟张叔他们有过一次充分的交流,对匪船的修补工作做出了一次讲解,但晋雨楼他们不是专业的人士,自然是无法听懂这些,装模作样的边听边点头。
之后,黎若希望张叔他们尽快能够开工,因为府兵不是将工蚁匪团的大当家马南带走了嘛,担心等到马南苏醒过来之后,会把晋雨楼一伙人在岛上的事,通通告诉府兵,借此来达到报复的目的。
所幸的是,苏擎下手挺重的,马南的伤势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想要苏醒过来也没那么快,至少近一两天内是有难度的。
所以,抱着这样的担忧,黎若希望匪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好,能够离开和田村。
张叔对于救命恩人的请求,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在胳膊能够自由活动,伤势得到缓解之后,便带着其他人加紧楼雨匪船的修补。
和田村全村上下,都处于一个忙碌的状态,不只是忙于匪船的修补,还有村里的修建。
当然,最令人难过的,便是替在那晚牺牲的队员,举办葬礼和墓葬。
晋雨楼一行人也参加了这次葬礼,或许是因为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并没有很深刻的悲伤,静静的观看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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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这是晋雨楼等人在和田村待的第五天,楼雨匪船的修补进度已经快进入了收尾的阶段,经过今天的修补,将完全竣工。
在森林里的一处小山顶,站在上边能够一览无遗的看见整个和田村的风景,村里各处搭建的工地,田地里劳作的人们,能够模糊的看到一个个人影。
此时,这里站着一道人影,在他的面前,竖立着两道墓碑,上边各带有一张年轻男子和女子的照片。
“呼!”
清风徐徐吹来,将人影的头发吹起,凌乱的吹在头顶上,等到风过去后,刘海散乱的落在额头,将一双眼睛轻轻遮住。
人影任由头发凌乱的披在头上,不知过去多久,微微抬起眼皮,看了眼面前的和田村,盘腿坐下,坐在墓碑的面前,直愣愣地盯着两张照片看。
天色渐晚,落日的晚霞徐徐洒下,落在人影的脸上,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过。
“乐子立!”
“乐子立,你人在哪里!”
“娘的,这个混球又跑到哪里了!”
远处传来呼唤声,渐远渐近传入墓前乐子立的耳朵里,但 他不为所动,继续保持同意一个姿势,像是没有听到后边的声音一般。
过了一会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乐子立的后方,一见到乐子立的背影,就要张口发怒,但随后看到墓碑,微微一愣,急忙闭上嘴巴,默不作声站在身后。
几分钟后,乐子立缓缓回过头,看向前来的张叔,微微一笑,说道:“张叔,你来了啊!这次我跟爹娘说了,我可不是胆小鬼了,勇敢的出击击退狩匪!”
“恩!”
张叔走上前,深深看了眼两张照片,伸手轻轻抚摸墓碑,轻声道:“是啊,乐子立说的不假,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般胆小了,成为你们心中的样子!”
说完,张叔扫了眼乐子立手中的那壶酒,不经过他的同意,一把从他的怀中夺过,张嘴咬开塞子,将美酒倒在墓碑前,沉声道:“好久没有来看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见怪!这壶酒,就代我敬你们,喝上一杯!”
“张叔,这壶酒是我的!是我要敬父母的!”
乐子立见张叔就这么夺走他带来的东西,转头孝敬父母,这哪还有他什么事情?
等到倒完一整壶酒之后,张叔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乐子立,笑骂道:“养你半辈子,拿你一点东西怎么了?再说了,都是给乐子他们喝的,是谁来倒,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了,区别老大了!”
这句话,乐子立当然不敢说出口了,只能默默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眼睁睁看着张叔继续动手拿其他东西祭拜。
这一下子,再也坐不住了,乐子立急忙上前帮忙,不然真就没他什么事了。
等到忙完所有,两座墓碑前各摆放好水果和食物,一缕缕青烟燃烧,缓缓飞向天空。
张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墓碑,沉声道:“在村里找你老半天了,没找到你人影,我就知道你又跑来这了!”
“只要一遇到什么事,你都会跑来诉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乐子立瞪大双眼看着张叔,没想到他的话转变这么快,他的确是喜欢来这,跟父母呆在一块,说说近几日发生的事情,那是因为这是他最亲近的人,怎么就跟张叔不满挂上钩了呢?
严格来说,父母是下边最亲近的人,张叔张婶他们是上边最亲近的人。
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比较,乐子立同样不敢说出口,怕张叔生气,连累自己的屁股遭殃,白白被踹上一脚,这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