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出事了!出大事了!”
正当医师们坐在各自的岗位上,低头做着各种药草的成分研究时,一位稍稍年轻的小医童冲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大喊。
“…………”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手里头的活计,抬起头看向门口,静静地看着他,同时眉头微微一皱,心头略有些不满,愣谁正在专注的时候,被人打岔了一下,谁能舒服啊。
身为医童的老师,手指头一指,埋怨道:“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做事要镇定,遇事绝对不能慌张,像你这样成何体统啊!”
“以后你学成,走出为师这里,替人行医治病时,都这么慌张,毛手毛脚的,稍有不慎开错药方,你又要如何?”
医童被老师怼得来不及说上一句话,趁着老师停顿的时候,连忙插上一嘴,不然就没有机会了,说道:“真的出大事了!申立彪,找上门来了!”
“现在就在外边,大张旗鼓地找我们呢!”
“什……什么?!”
一听到这话,老师愣了一下,随后瞪大双眼,表情再也绷不住,慌张地收起桌子上的材料和书籍,一边嘀咕道:“你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提前跟老师讲,还这边磨磨蹭蹭半天,耽搁了大伙的时间,你要不要负责啊!”
医童略显无奈地看着手忙脚乱的老师,悄悄地叹了口气,这不都是一直在说教么?我哪里有机会说上呢!不是老师您在耽搁大伙的时间么?
当然,这句心底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除非他想要自讨苦吃,得到老师的一顿臭骂。
场内,这一次不需要曲晖的通知,大家都清晰的听到了医童的话,迅速让助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和各种仪器,最重要的是研究解药进程的资料,绝对不能丢。
“爹,申立彪又找来了!”曲苒忿忿地向曲晖,抱怨道:“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我们到哪,他就跟到哪!”
“…………”
曲晖张了张嘴,心有些担忧钱和的处境,但也知道现在最紧要的关头,是带着大家从这里逃离,随后立即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
曲苒见状,连忙上前帮助曲晖,整理一张张重要的资料,她从身份上来说,也是曲晖的助手,整理这些并不会弄错。
没过一会儿,医师们都有了经验,重要的东西全部都带上了,等待曲晖的组织。
“差一点就完成了!”
曲晖望着面前一个小壶,里面装满棕色的液体,目光微微一闪,随即将瓶口拧紧,轻轻放入背包内,转身看向大家,沉声道:“钱和带我们来地下室时,早已经告诉了我退路,通过一条密道,便可以去到外边的街道。”
其实,这里原本是钱和和相好幽会的地方,隐蔽又方便,当然方便的是自己。
曲晖走到后头一面灰色的墙壁,用手指头抠了抠右数第三排第五个的石砖,将其抠出来用力一拉,一扇幽黑的通道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砰!轰!”
正当曲晖准备招呼大家进去时,异变突然发生,一道道猛烈的响声响起,天花板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大小不一的石子从头顶山掉落。
“哎呦!”
“痛死我了!”
瞬间,几道惨叫声响起,好几人被砸得头破血流,鲜血从额头上缓缓流下,染红了脸颊。
“又出了什么事?不会是申立彪追来了吧?”
“赶紧走!”
曲晖脸色一变,招呼大家快通过通道,能逃出去几人是几人,因为他听到头顶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促。
“都不许动,全部都给我乖乖呆在原地!”
一道粗犷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吓得医师们一个个僵在原地,心脏在扑通扑通急促地跳动,脸上毫无血色。
紧接着,申立彪领着一群人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扫了眼聚集在一块的医师们,有不少是熟悉的面孔,满意地点了点头,轻笑道:“你们可真让我一顿好找啊,都快把整个‘怡红院’翻遍了!当初,我找小媳妇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最后,还是把地基炸了,才找到你们这个路口,藏得真够深的!”
医师们盯着突然出现的申立彪,手指紧紧抓住背上的包裹,里面有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曲晖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在医师们的身后,将曲苒的身影藏住,取下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交到她的手里。
“…………”
曲苒低头望着手掌心的背包,目光复杂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曲晖,“这是……”
“不要说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听我说!”
曲晖盯着曲苒的眼睛,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轻声道:“包里有这些年来大家的成果,待会你带着逃出去!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够完成解药,相信你在我身边多年,也学到了不少的知识,一定能够独自完成的1”
“等等!什么叫我独自完成?那爹爹你呢?还有叔叔们呢?”曲苒用力抓紧背包的背带,眼睛不眨望着曲晖。
曲晖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凑上前在曲苒耳边轻声交代,特别是一些关键的知识,交代完之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好好找个地方躲起来!尽力完成就好,不要有太大的心里压力!”
说完,不给曲苒反对的机会,曲晖用力将其推入通道内,面含微笑看着曲苒的身影,遁入黑暗中。
“…………”
这还是两人身处队伍的最后头,才能够完成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才没有被发现。
曲苒目光通红的望着曲晖和众人,嘴巴张得大大,不敢有丝毫的声音冒出来,眼泪情不自禁从眼眶中掉落。
“好好活下去!带着希望的火种!”
待到曲苒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曲晖默默在心底补充了一句话,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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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上风的申立彪,见众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由自主地嘿嘿笑了一声,双手背负在身后,扫了眼前排,不见曲晖的身影,轻藐地笑道:“曲晖人呢?我知道你这家伙就在这里,不要躲躲藏藏的了!”
“还是说,要我逼你出来!每过几分钟,杀你一人?!”
作为当时平海镇的医师协会的会长,率领众人反抗老板的正是他。
现如今,医师们再次出现在平海镇,申立彪不相信这里面会没有曲晖的影子在。
“不用这么麻烦!”
曲晖缓缓越过身前的医师,迈步走到申立彪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久不见了啊,曲医师!”
申立彪微笑着站在曲晖的面前,微笑道:“自从上次一别是多年以前了吧,你还是不死心啊,想着回来!这一次还搞小动作,像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的!”
“这可完全不像是你曲医师的作风啊!”
“想当年,你可是风靡与平海镇,在老板面前都不逊色的!”
说着,申立彪将视线放在曲晖那头半白的头发上,摇头嗤笑道:“现在,头发也白了!年纪大了啊!”
曲晖静静地站砸在原地,淡漠地看着申立彪,他一番嘲讽话根本无法激起内心的愤怒。
“…………”
申立彪一看到曲晖那淡漠的眼神,心头涌上一丝怒火,这一番操作不仅没有惹怒曲晖,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
“呼!”
申立彪深吸了一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冷声道:“不想吃苦头的话,乖乖地把你们近些年来的研究成果交出来!”
“研究?”
曲晖露出一丝迷茫,疑惑道:“我们没研究什么啊?!这次回到平海镇,就是单纯回来看看认识的人,并没有什么意图。”
“砰!”
在曲晖话还没有说完时,一张桌子被申立彪踹得高高飞起,在半空中翻滚了数圈之后,狠狠地砸落在地板,四分五裂。
一些易受惊胆小的医童,见到这一幕,倒吸了口冷气,胆怯地缩在自家的老师身旁,嘴里念叨一些祈祷的话。
“少他娘的给老子装蒜!你们这次回来平海镇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申立彪阴沉着脸收回脚,在医师们的脸上扫了一眼,冷喝道:“识相点,都把东西交出来是,不然今天你们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一个个都留在这里吧!”
顿时,申立彪带来的手下,提着兵刃将人群包围起来。
随后,申立彪迈着步子,双手负在身后,等待医师们的答案,语气稍稍放缓,朝众人说道:“我们老板对待医师,是很厚待的!你们见见,当初选择合作的医师,哪一位不是过上好日子?”
“数钱数到手抽筋,睡到自然醒?哪一位不是舒适的活着!”
“要我说啊,你们还是太纠结了!谁当班,平海镇不还是平海镇么?”
一名医童听到这些话,情不自禁赞叹道:“这些日子想都不敢想啊!活得真好!”
“闭嘴!”
身旁的医师,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眼医童,有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保不准这家伙就经受不住诱惑,叛逃了!
或许,心狠地还背刺一刀。
曲晖淡淡地看向申立彪,缓缓开口说道:“然后被你们禁锢在平海镇,终生不得踏出一步?表面看起来舒适,内在呢?”
“灵魂终身不得自由!”
申立彪目光一凛,嘴角的微笑缓缓收起,阴沉着脸盯着曲晖。
曲晖完全无惧于申立彪,直视他的眼睛,继续说道:“他们这些臭虫跟平海镇的镇民们,有什么不同?不仅背叛了灵魂,还没了良心,结果两手都捞不着!”
“这群蠢货!哈哈哈!”
“…………”
申立彪脸色越来越黑,因为那些投降的医师们都是这些结果,谎话完全被曲晖揭穿了。
“呵!呵呵呵!”
申立彪作为平海镇衍晶矿场的负责人,脾气再好也是有限度的,嘴里发出不屑的笑声,冷声道:“既然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全部杀了,不要留下任何一个人!”
“是!”
“啊!”
在申立彪话音刚落下后,手下们冷漠地提着刀刃冲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挥舞,劈砍在医师们的身上,瞬间响起惨叫声。
奋力挣扎中的医师们,转头向曲晖看去,见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动作一顿,随后不再慌乱,到了这个局面他们就有些淡然了。
事已至此,你哀嚎已经没用了。
而且,他们看懂了曲晖眼中的意思,是所有的备份资料都被曲苒带走了,没有后顾之忧后,希望的火种保留,他们再无遗憾的地方。
除了无法亲眼看到平海镇解放,所有居民从幕后老板手上解救,摆脱他的控制,再也不用过得浑浑噩噩。
可惜啊,他们再也无法亲眼见到了,只能带着遗憾死去。
“噗!”
“啊!”
刀刃入体的声音,刺耳的惨叫声,一声声传入曲晖的耳朵里,每过一秒钟,曲晖的脸色都会苍白一分、
到了现在,曲晖脸上再无一丝血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身体在情不自禁的颤抖,紧紧地闭上眼睛,他不敢亲眼看到昔日的同伴,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桀桀桀桀!”
申立彪见到曲晖的表情,嘴里发出怪异的笑声,他的兴趣爱好不多,唯一的一个就喜欢看到他人绝望的表情,这种旁观者的位置看去,真令人赏心悦目啊!
随后,申立彪嘴角洋溢着变态般的笑容,迈步走到曲晖的面前,歪着头打量着他,嗤笑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曲医师,有这种表情啊!真是一副美景!”
“…………”
曲晖颤抖着眼皮睁开双眼,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申立彪,一眼就看见凑得十分近的脸颊,嫌恶地紧皱起眉头,连连后退了几步。
“桀桀!”
申立彪也不在意,缓缓站直了腰板,不屑地笑道:“现在,你还能继续保持淡定么?曲医师?”
曲晖面无表情地盯着申立彪的眼睛,冷声道:“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笑话!”
申立彪轻藐地看着曲晖,冷笑道:“什么报应,我们在大世界闯荡江湖多年,一点报应都没有见到!何来的报应?”
“简直就是笑话!既然曲医师,有傲骨,让我也就不强求,你安安心心地下地府吧!”
说是傲骨,申立彪的语气中丝毫没有瞧见半分夸奖,反而有几分的嗤笑。
说完,申立彪一把抓住曲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轻藐的一笑。
“在大世界,没有任何的实力,居然敢试图做出颠覆的决策?不得不说,你把这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砰!”
曲晖的身体被申立彪狠狠地甩出,甩到灰色的墙体上,就算是多年来爬上的身体素质,也扛不住这么一下,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来。
“咳咳!”
曲晖剧烈的咳嗽着,艳红的鲜血不断从嘴角流下,后背传来的剧痛,再加上重击体内的阵痛,渐渐意识有些模糊,眼皮也跟着渐渐沉重起来,就快要闭上好好休息一番。
临闭上眼睛时,见到一名手提刀刃的男子,站在自己的眼前,冷漠地抬起刀刃,在瞬间刺下。
“好好活下去,曲苒!”
……………………………………………………
大厅内,一名名医师身上出现一道道伤口,鲜血不要钱似的向外流,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地板染红。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若是有外人无意间闯入这里,见到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众人,定会被吓得心惊胆战。
申立彪背负双手站在大门口,冷漠地看着发生在面前血腥的一幕幕,这种场面他见多了,当时跟着老板在大世界闯荡时,比这更血腥的场景也有,跟其对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
简直,内心根本泛不起一丝波澜。
“申哥,都解决了!”
一名壮硕的手下,将沾染鲜血的刀刃倒握,站在申立彪的面前,微微拱手,汇报道:“不过,在人群中没有找到那天晚上袭击的女子,或者说没有一名女性!”
申立彪听完眉头一皱,没有了心思关注脚边的鲜血,没有心思搭理蔓延到鞋子上的血液,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瞧见那张大开的石砖门,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在这几日戒备森严的平海镇,曲苒是不可能脱离队伍外出的,现在没有见到她的尸体,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前边趁着他不注意,从通道内离开了。
更有很大的可能性,曲苒她是带着医师们这几年的研究成果,而他眼前的这些尸体,不过是障眼法,就是为了迷惑他,拖延他的时间。
如果因为这,导致解药研制出来,那一切的责任都是在他的头上,到时候老板的责罚肯定会很严重,甚至是可能出现丢掉性命。
没有办法,谁让平海镇对于老板来说,战略意义太重要了。
“该死!”
申立彪咬牙暗骂了一声,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狠狠地砸向地板,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砰!”
不知是谁的茶杯被砸在地板,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有几片小碎片砸到申立彪的脚边,在跳动了几下之后,滑落向一边。
茶杯的破碎,让矿场的手下们身体下意识一抖,别看申立彪现在身为矿场负责人,脾气收敛了很多,也注重了表面功夫。
但这并不代表申立彪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脾气好的人。
在当初闯荡大世界,还没有入驻平海镇之前,申立彪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死在他手上的敌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要说他脾气好,简直就是可笑!
现在一看到申立彪摔茶杯,他们的身体便下意识的一抖,低下头不敢看申立彪一眼,生怕他把多余的怒火发泄在他们的身上,那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了!
“…………”
申立彪眼睛盯着幽深的通道,眼中散发出阴冷的光芒,咬牙冷喝道:“都他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
“记住,追到你们无事!没追到,我拿你们是问!”
手下们身体再次下意识一抖,不敢在这里多逗留,急忙提着沾染血迹的刀刃,越过满地的尸体,冲进通道内。
“一群废物,连人都看不住!”
申立彪盯着手下们离开的背影,暗自喝骂了一声,徐徐站起身向前走去,对这些昔日平海镇的精英医师熟视无睹,唯有在经过曲晖时,脚步微微一顿,摇头嗤笑道:“在这个世界,连自己都不曾救赎,还妄想救赎其他人?”
“该说你是可笑呢?还是天真呢?曲医师?!”
“等到我把你希望的火种抓回来,彻底熄灭之后,我看你要如何是否会死不瞑目!”
说完,申立彪不在逗留,迈步钻入漆黑的通道内,去追杀从这里逃出去的曲苒。
随后,整个地下室变得寂静无比,再也没有一丝的生气,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这里,渐渐地跟着空气的流通流向外边。
倒下的医师们,或许现阶段不会有太多的人记住他们。
但相信不久的明天,他们的事迹和牺牲会被人记住,永远的流传下去。
……………………………………………………
怡红院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外边,街道上依旧繁华,人群在街上随意的走动,有说有笑。
在花巷这里,前来找乐子的客人,也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这条街道里又不代表只有怡红院这一家,被赶出来那就去另外一家嘛。
先前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只要在小娘子的安慰下,相信很快就能过去了啊!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影响他们找快活!
距离怡红院几百米之外的一处小巷子,这里完全隐蔽的地方,一处隐蔽的小草地,突然出现松动的迹象,紧接着一块草坪被掀起,曲苒的小脑袋钻了出来,抓动脑袋见没有任何的危险后,急忙双手撑在草地上,爬出狭小的出口。
“…………”
曲苒瘫坐在草地上,望着幽黑的出口,低着头久久不语,父亲曲晖推她的那一把,让她心情无比悲伤,她清楚知道那很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曲晖。
在当时的情况下,曲晖本就没打算离开,否则跟着曲苒一起走的话,绝对是不会让申立彪发现的。
但曲晖坚决不是那种人,是那种抛弃同伴,独自一个人芶命的人,生要跟医师们生,死也要跟医师们同死,绝无其他的选择。
“爹爹…………”
曲苒抱着父亲曲晖交给她的背包,紧紧地抱在怀里,似乎想要将其揉进怀里,再也不要分开。
随后,曲苒擦去眼角的眼泪,不舍地收回视线,慢慢地将草地恢复成原状,将背包背过身后,起身离开。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她清楚知道自己并没有脱离危险,还处于申立彪的追杀当中,在这里每多耽搁一秒钟,就会多一分危险。
如果因此被申立彪抓到,她曲苒不但辜负了留下地下的医师们,也辜负了曲晖给他的信任。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想发生。
“…………”
曲苒深深地看了眼通道的位置,立即转身离开,迈步进入繁华的街道。
“小哥,快来玩啊!”
“兄弟们,今日花魁登场,快来瞧一瞧啊!”
街道两侧都是揽客的声音,这里充斥着不雅的声音,曲苒对此通通充耳不闻,紧抓着背包迈步向前走。
她不敢走太块,也不敢跑起来,这在花巷里格外的显眼,你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申立彪隐藏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