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呢?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喂,你是不是傻了?一直念叨着什么呢?大胡子老爹曾说过,镇里的傻子就是这副德行。”
一连串的言语,终于让杨宣眼神稍稍聚合了些,对此有了反应,愣愣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只见一名少年,蹲在王椅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双异瞳煞是好看,在烟尘间灼灼发亮。
他的身上和脸上都有不少的血渍,甚至一些地方,还包扎着纱布。
杨宣他对着人有点印象,当初是他出手救下他一次,跟司徒伯川叫板的人。
“诶,看过来了。”
晋雨楼蹲坐在王椅上,手正想去扶扶手,见到龙头上的血渍,嫌弃道:“这还有血啊。对了,司徒伯川人呢?还有那个黑影呢,他不是带你走的吗?”
或许是受到催眠术的影响,杨宣精神依旧有些恍惚,对晋雨楼擅自坐到王位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要是换做以往,任何人胆敢坐到王位上,他非得剁了那人的脑袋,这还不解恨。
“嘿,果然是个傻子,问他话都没反应的。”
晋雨楼见杨宣半天没有回话,讪讪地挥了挥手,目光看向下方的不规则建筑物,整座身影处于漫天的尘埃之中,想来这就是司徒伯川口中的祭坛。
果然如他所说啊,藏在这王宫之中。
“你该走了,趁着灾难还没爆发,赶紧离开这里,离开麦加王国。”
晋雨楼缓缓转头看向杨宣,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刚刚的话也只有他说出口。
“什么意思?”
杨宣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在王椅边坐下,摇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这是父王在临终前亲口告诉我的,由国王一代一代相传。”
“说是远古祭坛重见天日,便是世界灾难的开始。”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绝不会有错。”
“哈!”
晋雨楼歪了下头,轻笑道:“老祖宗,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谁知道他们的原话是什么。”
听到这话,杨宣眼中终于有了色彩,愤怒地瞪着晋雨楼,觉得他这是在污蔑老祖宗,一国之主的气压顿时散发出来。
晋雨楼像是没有注意到杨宣眼中的怒火,掰着手指头,继续说道:“你瞧啊,你老爹也说不准是谁传下来的,只能靠你们口述,谁知道这中间,有没有人忘了部分内容,导致含义变了。”
“比如说啊,你说的这话,祭坛初现,灾难降临,搞不好等个百年,就传成了不祭拜,灾难落你头上。”
“你说的对不对,这是不是很合理?”
被晋雨楼这么一搅合,杨宣眼中怒火尽失,出现些许的迷茫,不知所措地望着祭坛。
这真的很有道理啊,搞不好真是这样,也许老爹他自己也听岔了,这不是原句。
诶,或者是当初老爹临终前,快要没气了,说话有气无力的,话都说不太清楚,我自己也听岔了呢?
哎呀,那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这不是在为难我嘛。
晋雨楼浑然没有祸害他的意思,大大咧咧地在王位上站了起来,咧嘴大笑道:“看吧,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一个祭坛出现,就能导致灾难降临?你这也太高看祭坛,这东西了吧?”
“要我说啊,这个世界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祭坛,弄得灾难四处发生,我看还不如趁早毁灭吧,这也太脆弱了吧。”
“…………”
杨宣微张嘴巴,愣愣地看着上方的晋雨楼,这么一刻觉得他好高大,自己白白活了数十年,都没这么一个年轻人看得透彻,这也太羞愧了。
“你叫什么名字?”
这还是杨宣,主动向一个人问及姓名,平常时候,都是其他人凑上前厚脸皮告诉自己。
“我啊?”
晋雨楼挠着头发,笑道:“晋雨楼,楼雨匪团大当家,是一名榜上有名的狩匪。”
“狩匪啊……”
杨宣一听完晋雨楼的自我介绍,顿时傻了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觉悟这么高的一个少年,怎么又是狩匪呢?跟司徒伯川那家伙,一个流派的呢?
“你不会也是司徒伯川的人吧?”
杨宣确定当时在城墙上,晋雨楼是跟司徒伯川叫板啊,这怎么突然就转换了身份呢?
他没看花眼吧?不会是司徒伯川不好动手,让晋雨楼来动手,取走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