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江云天的问题,可把杨宣难住了,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晋雨楼吧,对于挽救国家危机的楼雨匪团,他心中有愧疚。
这种行为,不是纯纯的过河拆桥嘛。
虽说帝王家庭,从来没有亲情可言,但是他们麦加王国又不大,又只有杨华这独生子,自然不会有这种争斗的问题。
打马虎眼,不告诉江云天,晋雨楼信息的话,连司徒伯川苏醒过来,想来是有一定的了解,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杨宣内心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开口回答道:“晋雨楼现在不在这里,在击败司徒伯川后,离开了!”
“此时,我也不知晓晋雨楼他身在何处,我跟他们又不熟的,他们可是狩匪诶。”
“…………”
司徒伯川听到这话,嘴角微微翘起,他自然不会揭穿杨宣这拙劣的谎言,微微闭上眼睛,身体的状况让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计较其他的事情。
晋雨楼啊,下次在遇到你,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随后,府兵在得到江云天眼神的示意,越过杨宣等人,快步跑向祭坛内,试图寻找晋雨楼的身影。
杨宣镇定地站在原位,此时晋雨楼真的不在祭坛内,跑去哪了连他也不知道。
江云天见到府兵摇头出来,目光一淡,敷衍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去,通知下去,全城搜寻晋雨楼等人的身影!”
“是!”
在府兵走了大半后,魏元重新将精致的小酒壶回正位置,起身轻踢了一脚司徒伯川,沉声道:“没死就起来,整天躺在地上成何体统,那是死人才有的享受!”
“…………”
司徒伯川轻轻睁开眼睛,淡淡地瞟了眼魏元,冷声道:“没见到我身上的伤势么?我要是能自己起来,还用你说?你这个话唠!”
“嘿!还跟我横起来了啊!来人,给我架起来!”
魏元嘿嘿一笑,吩咐府兵过来将司徒伯川,从地上给拖拽起来,一对银闪闪的手铐,将他的手背到身后,给紧紧拷住。
在这整个过程中,如此粗暴的对待,对于现在的司徒伯川来说,无异于是十分痛苦的,但他却没有任何的痛呼求饶,冷眼盯着魏元。
魏元无视司徒伯川阴冷的眼神,负手而立,宣读道:“司徒伯川,根据你今日的所作所为,现在正式剥夺你的爵位,准备接受审判,为你今日的恶行负责和忏悔吧!”
司徒伯川呼吸略显急促,大有一口气喘不过来的趋势,只能任由府兵推搡着先前走。
魏元望着司徒伯川的背影,眼里依旧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老实说啊,单是司徒伯川今天轰炸王城,造成无数人的死亡,魏元很想在这里动手,直接了解他的性命。
可是司徒伯川的身份太过于特殊,容不得他在这里私自动手,这样做的后果,会牵扯到太多人,搞不好还会连累到大都督华喻,这是魏元最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徒伯川被拷走,等待事后的审判,怕是还要让他白白再活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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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去里面看看?”
听到江云天的询问,杨宣明显愣了一下,刚刚搜查怎么不见你客套一下,而且你的话里没有丝毫容许拒绝的余地啊。
杨宣对此无奈地苦笑一下,他国王的身份对付其他人还好,但对于府兵的校尉们来说,真没那么好使,毕竟可是管不到他们。
“这是自然。”
江云天点了点头,将薄云剑插回剑鞘内,迈步走向祭坛,对于深埋在地下的诡异建筑物,他内心充满了好奇。
至于晋雨楼一伙人,他大致清楚早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想要找到他们,恐怕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诶,江云天!你等等我啊!”
魏元见江云天不跟他一声招呼,就直接跑去别的地方,不满地喊道:“那破建筑物里面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里面还有绝世财宝不成?”
“要真有,也早就让晋雨楼那臭小子拿走了,我记得他身边有个贪财迷。”
“我敢保证,里面绝对没哟丝毫可看的地方,甚至空气还很不好闻。”
“当然,在这外头的空气也不行!”
江云天对于跟在后面的魏元,一直喋喋不休的,微微皱起眉头,更加快速地走向祭坛,试图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还走那么快,信不信我一刀桶你屁股?!”
魏元不甘地威胁,当走进几天内部,唠叨声戛然而止,嘴巴微微张开,却没有一句话从中传出来。
可见魏元他被祭坛内,头顶上方那副巨大的风景画给震慑住了,更别提周围墙壁上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蛮荒兽画像,还有中央那庄严的祭坛。
“好吧,江云天!我收起前面我说的那些话,这里面真有东西可以看!”
魏元缓缓闭上嘴巴,眼睛盯着中心的祭坛,目光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沉声道:“而且,还是一个大家伙!传出去,恐怕可以吓破不少人,当然也可以卖上不小的价钱。”
“只是啊,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大都督呢?告诉他,麦加王国发现了远古的祭坛?”
“这肯定是要告诉的啊,有江云天在,还能有什么秘密可言?”
“不老实告诉大都督,恐怕我的屁股要不保了!甚至,大都督一怒之下,直接断了我一天一壶酒,那才是真的要遭!”
说着,魏元急忙取下腰间那精致的小酒壶,迅速拧开它的瓶盖,一股脑往嘴里倒去,生怕大都督就此直接没收了,再也没有美酒喝了。
“哈!”
魏元咽下口中的美酒,发出舒畅的声音,抬手粗鲁地抹去嘴角的酒渍,抱怨道:“给我断酒了,这不是要了我小命吗?我魏元可以不出去追剿狩匪,但是绝对不能没有美酒喝!这我可是要闹翻天的!”
“嘿嘿!当然,我是不敢反了大都督的天!”
话音落下,魏元连小酒壶瓶盖都未拧,任由它垂落在手中,酒滴顺着瓶口滴落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是十分的反常,魏元可是妥妥的酒瘾子,岂能放过任何一滴美酒,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只见魏元直愣愣地盯着头顶上方那副风景画,许久不曾转移视线,低声嘟喃道:“要变天了啊!”
“难怪司徒伯川那混蛋,不惜一切代价,发动王城战役,都要来这里!原来是因为如此啊!”
“确实,在见识过顶峰的景象,谁又肯甘愿再次平凡呢?”
“不得不说啊,像我这样甘于平凡的人,真是少见了!错,是难得一见,或者根本是见不到。”
走在前头的江云天,自然是不知道魏元的嘀咕声,脚步不停,径直走向祭坛,对于他毫不知情的人来说,那副风景画就真的只是风景画罢了,还不如有中心祭坛的魅力大。
当踏上祭坛前的石阶,江云天闻着弥漫在空气中那刺鼻的烧焦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扇了扇鼻尖的位置,才继续迈步上前走去。
实在不是江云天无法忍受,而是因为在空气中不单单弥漫着烧焦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味道,这才是他真正难耐的味道。
在走上祭坛后,江云天的目光就被石板前,那抹到现在还未干涸的酒渍,正是当时梁佑举办祭祀残留下的,在骸龙火焰高温下,还能残留至今,不得不感慨它的顽固和特殊。
江云天蹲下身子,用一根手指头沾染了一点,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摇头抛去怀疑,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画板上。
跟之前晋雨楼等人一样,完全被画板上所绘画的经历吸引了,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当看到最后一块石板,江云天的心被勾起了,一股烦躁的情绪油然而生,任谁只看了一半的过程,却没有后续和结果,谁不烦躁?
“好奇这东西吗?”
突然,魏元的声音出现在身侧,惊得江云天猛然回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吐槽道:“你能不能走路没有任何的声响,想要吓死人啊?!”
“这哪里能怪我啊,是你自己没有注意到我到来!”魏元 不满地反驳道。
“你知道这东西?”
江云天才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魏元纠缠,果断询问道。
“不知道啊!我知道还能在这?我以为你知道的!”
魏元迎着江云天危险的目光,赖皮装傻回答道,甚至露出一抹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