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晋雨楼是李子璇带回来的人,僵持了半天见他没有攻击的意图,架不住晋雨楼的软磨硬泡,老者最终选择去厨房拿点食物出来,应付外边的臭小子。
不然啊,晋雨楼他那张嘴巴可得烦死人了。
紧急处理下伤口,披了一件衣服,戴了一顶帽子的李子璇,从二楼走了下来,对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反应,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坐到晋雨楼的对面。
经过一番交谈之后,晋雨楼得知老者名叫孙祥,是一名退休的奴隶贩子,在他从业之时,还没有像这般明目张胆,而是贩卖一些被天府判处有罪的犯人,让他们为这个社会创造最后一点贡献。
而李子璇则是一名侥幸从奴隶贩子手中逃脱,从外地来此的可怜之人,对被诱骗关押进铁笼,成为奴隶的无辜之人,她无法坐以待毙,所以才会数次不惧危险,潜入奴隶市场中,大闹打开铁笼,放出奴隶。
可李子璇这种做法,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奴隶大多是身体虚弱,能跑多远,大部分都被抓了回来,只有少部分能够幸运逃脱。
被抓回来的奴隶,难免会遭受到一顿毒打,擅自逃跑,这可是一项大罪,管事之人岂能轻饶了他们。
尽管不会打死他们,但毒打折磨是免受不了的。
况且,逃出去的奴隶,不代表是逃脱,仅仅只是代表着开始,他们身上奴隶的烙印,清晰易见,人们只会对他们避而远之,不向奴隶贩子打小报告,已是很好。
至于希望他们向逃跑的奴隶,提供食宿是显然不可能的,谁也不想冒然被搭上风险。
所以,在奴隶成功逃出之后,最艰难的还要面对生存的困难。
“你真是狩匪?一个匪团的大当家?”
从孙祥哪里得知晋雨楼的身份后,李子璇表现的十分惊讶,完全没想到他在大街上会出手救下自己。
晋雨楼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对付嘴里的鸡腿,臌胀着脸颊,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是啊,难道我不像吗?”
“…………”
这句话一出来,李子璇和孙祥两人都略显无语,晋雨楼也不看看现在自己哪有狩匪的模样,完全跟凶神恶煞占不着边。
“那你麾下匪团叫什么?”李子璇目光一闪,出声询问道。
晋雨楼一口咬下肉块,吐出鸡骨头,他看似憨厚大大咧咧,这可不代表他真的是二愣子,明知道他们楼雨匪团现在风头无二, 面临府兵的追剿,怎会轻易相信相识没多久的人,透露出关键信息。
李子璇见晋雨楼没有搭理自己,专注对付眼前的食物,便知道晋雨楼是不打算告诉他的匪团名字,耸了耸肩靠在背椅上,眼中微微闪烁,谁也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
于此同时,二楼传来脚步声,拉杆处探出一个个脑袋,好奇的低头望着晋雨楼,还以为他是新加入的成员,纷纷张嘴小声议论着。
“他们原先都是奴隶……”
孙祥见晋雨楼与他们打招呼,开口解释道:“他们都是侥幸从奴隶贩子手中逃出来,我将他们收拢在此,借着自己的身份,躲避奴隶贩子的搜查。”
“我们总不可能傻愣愣的将他们放出,却不管其后果吧?任由在他们外边死亡。”
以孙祥退休奴隶贩子的身份,其住所确实是一个人绝佳掩人耳目的地方,寻常人根本不会想到这里会私藏众多逃跑的奴隶。
不敢相信,孙祥会背叛他们!
虽然李子璇闹事看似胡闹,其实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在宛城奴隶主的势力十分强大,遍布整座城市,仅凭他们两人想要救下所有的奴隶,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而这么做虽然会让部分奴隶遭殃,但却能够让少部分人逃离苦海,有希望逃脱奴隶贩子的掌控。
孙祥渐渐从二楼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桌面,摇头轻声道:“这都是无奈之举,只要他们还待在宛城,便时刻都会有危险。只要一有机会,我便会将他们送出城,托人将其送到奴隶的密居点。”
“密居点……?”
晋雨楼呢喃重复了一句,能称上奴隶密居点的地方,除了孙兴的村子,还能有其他的地方?
随即,晋雨楼惊喜地看向孙祥,惊呼道:“你就是孙兴他们口中的老掌柜?”
“你认识孙兴?”
这次轮到孙祥愣住了,孙兴是谁他十分的清楚,按理来说他跟晋雨楼应该是两个毫无瓜葛的人才对,为什么晋雨楼会认识孙兴啊。
而且村子的地点应该是十分隐蔽的才对。
“嘿嘿!”
晋雨楼张开油腻的嘴巴,大笑道:“我是护送一批要售卖的奴隶去那,我才认识的孙兴。”
之后,孙祥从晋雨楼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望向他的目光都要柔和了不少,或许他真的跟寻常狩匪不太一样。
“小子,肚子还饿不饿,还要不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