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磅礴的炮火轰击下,楼雨匪船还是被战船舰队追上,且被团团包围,虽然还在航行,但却在被不断的挤压空间。
“哦吼!糟糕!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晋雨楼扫了眼围绕在四周的战船,神色异常的轻松,浑然没有处于危机时的慌张,淡定地掏了掏耳朵,说道:“苏擎你们说,府兵这次的架势真够大的啊!想当初,我们大闹是泗水城后,都没这场面啊。”
“呵!”
苏擎轻藐一笑,缓缓抽出黑刀·寒月,伴随着冷光,立刀在身侧,望着前方其中一艘战船,嗤笑道:“你怕了?这样才有意思不是?老是小打小闹的场面,哪来的尽兴?”
“怕?”
晋雨楼吹走指尖上的污垢,摇头轻笑道:“我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怕这个词,不然也不会在宛城拍卖场时,出手把贝行给杀了!”
“嘿嘿!”
“…………”
晋雨楼和苏擎两人对视一笑,他们眼中的战意炽热高涨,可他们不怕,不代表其他人不怕,听着这两人的谈话,附近其他人全部面露怪异,眯眼睛看着他们。
没见到他们吓得双腿打颤么?还有闲工夫在这里聊天,好像周围的府兵战船,是无关紧要的小渔船。
“你们够了啊!”
乐子立率先绷不住,一个健步上前轻踹了脚苏擎的屁股,幽怨道:“你们不怕,我们怕啊!这周围都是战船,上头的是府兵啊,不是其他人!”
“你们想死,我还想活命呢?!”
苏擎回头瞧了眼惊慌失措的乐子立,略带有失望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乐子立,你觉得能不战逃走么?从你踏上匪船的开始,注定便是一名狩匪!这辈子都要经受府兵的追剿,若是你这么容易胆怯,我说句不好听的,奉劝你还是回到和田村,好好过日子去吧?”
“这冒险的生涯,不适合你!”
“…………”
这还是苏擎第一次对乐子立说这么重的话,以往顶多是教训,但也没有说得如此之重。
乐子立听见此话,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苏擎话里的意思,无非是他不适合狩匪,懦弱的性格只会拖累其他同伴。
其实也不怪随清话说得如此重,这一路上以来,乐子立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依旧是怯弱,害怕战斗,遇见敌人的第一反应,便是避战逃跑,从不敢正面应对。
平时这也无关紧要,但此时不同,他们楼雨匪团面对的是大批的战船舰队,这仅仅是避战就能够平安无事的么?
府兵和狩匪,两者从来都是站在对立面,见面即是厮杀,未战先弱,这不是消减己方的士气么?
最为重要的是,这次府兵的围剿,苏擎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此时的处境,恐怕要比以往都要危险。
所以,越是这时候,苏擎已经来不及教导乐子立了,只能说着最重的话,希望乐子立能够自己醒悟。
随后,苏擎不理会失魂落魄的乐子立,冷漠地转过头,看向前方那艘最大的战船,那面天府旗帜,格外的刺眼。
晋雨楼瞧了眼乐子立,轻叹了口气,走到孙祥和孙兴的身边,希望他安抚好其他人的情绪。
至于楼雨匪团其他人,此时也顾不上照顾乐子立,匆忙回到各自的岗位,准备应对接下来的一场恶战。
“唉!”
唯有曲苒踌躇了一下,上前轻拍了拍乐子立的肩膀,以示安慰,之后转身进入船舱内,去准备药材,接下来的战斗,定会出现不小的伤员,不容许她有任何的休息时间了。
“我…………”
乐子立望着甲板上的人们,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说不出口,又把言语咽回了肚子内,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痛苦地捂住脑袋。
从村子里出来时,便说好了,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闻名于世界回去,改变自身的性格,可出来这么久了,性格却还是没有一丝的改变,的确如苏擎所说,碰到敌人的第一反应,依旧是怯战逃跑。
这可跟乐子立离开村子的初衷不一样,可他就是忍不住会出现这想法。
此时,乐子立情不自禁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胆怯的性格已经拖累了同伴,若是因此导致同伴受伤,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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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府兵舰队的包围圈越来越完善,将楼雨匪船围困在中心,想要逃跑已近乎不可能。
这还是在云娜努力的操控之下,才达到的局面,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经缴械投降,被逼停停下。
黄克茂望着那面雨间阁楼旗帜,面无表情地招手,吩咐道:“让晋雨楼缴械投降,他若是不肯,你们也无需再次劝说,直接把匪船轰毁了便是。”
“遵命!”
这名校尉得到命令后,率先来到船头,朝着楼雨匪船方向,大喊道:“我乃天府本部校尉,奉命缉拿楼雨匪团,奉劝你们赶紧投降,晋雨楼你不要在顽强抵抗了!这是无意义的,只会徒增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