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殷明月：“女鬼人呢？”
殷明月凝眉掐算了下，右手食指一捻，一道蓝光从指尖打出。
墙里面立马掉出来一大坨黑乎乎的——人。
我立马认出来，这是昨晚的那个女鬼。
她现在的样子比昨晚还要可怕，昨晚起码还穿着件衣服，现在浑身赤裸，黑乎乎的皮肤上全是腐烂的洞。
这一幕我也有点忍不住反胃。
殷明月一挥手，金光包裹住女鬼。
可被他的金光过了一遍，女鬼依然是这幅鬼样子。
这说明，她这幅样子并不是死后形成的。
所以，她到底遭受了什么，才会在没断气之前就成这么凄惨的模样。
看着那条粗粗的铁链，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殷明月用法力将女鬼困在椅子上：“罚恶司判官殷明月在此，为何伤人？”
听到殷明月的名号，女鬼一愣：“殷判官？”
殷明月手一挥，金色的生死簿出现在虚空中。他随意一番，生死簿停在某一页。
“葛雨婷，女，死亡年龄：26。死因……”
殷明月顿了顿，看向葛雨婷的眼神明显有了些动容：“奸杀？”
奸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对一个女孩来说，最残忍的死法了吧？
想到这，我有些同情地看向葛雨婷。
葛雨婷闻言，苦笑一声：“是我。”
殷明月合上命簿，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为何滞留人间不肯投胎？”
葛雨婷低着头，乱糟糟的头发有掉进洞里，跟肉长在一起的。
我有些难忍地别过眼去。
“我不甘心啊，判官大人，我不把他们都杀死，我怎么能甘心投胎呢？”
殷明月又问：“昨夜你杀的那两个，是害你的男人？”
葛雨婷供认不讳：“不错，还有五个！判官大人，能不能网开一面，只要我杀了他们，您要杀要剐，我都认。”
七个施暴者？
我难以想象葛雨婷是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如果我是她，或许比她更偏激也说不定。
殷明月摇头：“不可。念在你作恶不深的份上，只要你现在认罪，我可以轻判。”
闻言，葛雨婷突然瞪大了双眼，情绪激动起来：“不可能！我不认罪！我要亲手杀死他们！一个也不放过！”
她过于激动，殷明月的封印都有些松动，金光在晃动。
见状，殷明月加固了封印，才让葛雨婷无法动弹。
他皱了皱眉：“我知道你冤屈，但冥司有冥司的规矩，你若不听劝，只是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葛雨婷却铁了心一样，大吼道：“报不了仇，我已经是万劫不复了！冥司掌管我们的命数，却为什么要让恶人逍遥法外！凭什么！凭什么！”
葛雨婷怨气深重，一时之间，恐怕是无法说通他了。
殷明月还要开口，我打断了他：“你去投胎吧，你的仇我帮你报。”
葛雨婷和殷明月二人皆是一愣。
殷明月扭头看向我：“夫人？”
我走到葛雨婷面前：“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殷判官说得对，冥司有冥司的规矩，他们只能惩罚鬼魂，却奈何不了阳寿未尽的活人。”
我顿了顿，笃定地道：“但我不一样，我是人。”
我是人，我就可以替她报仇。
我没有命簿，多的是不用自己出手，却能替葛雨婷报仇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