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翰看向了汪文远，眼神空洞的说道：“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吧。”

“当然不是。”

汪文翰轻笑一声，坦然的说道：“看来，我要自由了。”

汪文远没有说话。

汪文翰说的没错，他现在就是要将汪文翰放出去，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除了这一方密室，外面的世界没有须臾之地是给他容身的。

他就是要让他尝尝众叛亲离，万人辱骂的滋味。

“现在所有的舆论都在你身上，你不怕吗？”

汪文翰轻笑一声道：“怕。”

“那你还笑。”

“若是这样能解开你的心结，那便随你吧。”

汪文远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汪文翰坐起身来看向了汪文远，如同往日最平常时光里一般的唤了一声：“哥。”

汪文远心中一颤，全身战栗了起来。

汪文翰这样的神情，这样的乖巧，这样的柔顺，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两人还是耳鬓厮磨的从前。

汪文翰扯出一个笑容道：“对不起，我替我的母亲向你道歉。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若是早知道的话，我……”

汪文翰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是早知道的话，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道：“罢了，从前都是你在护着我，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在你的庇护下生长的太好了。现在没人护着，是时候要自己承担一些责任了。哥，从前种种，我很感激，我欠你的，我妈欠你的，都由我一个人偿还了吧。”

“偿还？你算什么东西？又拿什么偿还？”汪文远讥讽的说道。

汪文翰眼里的微光暗了下来，他低下了头不在说话。

汪文远不敢在看向汪文翰，他转过身背对着汪文翰说道：“汪文翰，外面的时候早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我很期待，期待看到你的结局。你过得越惨，我便越开心。”

汪文翰看向了汪文远的背影道：“会如你所愿的。”

汪文远没有在停留，迈步向着门外走去。

汪文翰就这样紧紧的盯着他的背影，他知道，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眷恋的看着这个人了，无论他是以那种身份，今日之后，就算再见，也只会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