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叶冷冷地道:“如果刘亚茹的死亡时间比朱兴进更早呢?”
霎时间,曾秀婷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陆羽则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周叶转头向梁大志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凶手先杀死朱兴进,然后再去杀死刘亚茹?”
梁大志想了想,答道:“因为我们首先发现了朱兴进的尸体,接着才发现刘亚茹的尸体呀,理所当然会认为凶手是先杀死朱兴进,然后再去杀死刘亚茹的。”
“还有吗?”周叶接着问。
“还有就是,凶手在杀死史志滔的时候模仿了第一幅狱画《拔舌地狱》的情景,在杀死朱兴进的时候模仿了第二幅狱画《剪刀地狱》的情景。
而在杀死刘亚茹的时候则模仿了第三幅狱画《铁树地狱》的情景,根据狱画的顺序,我便认为先是朱兴进被杀,然后才到刘亚茹被杀。”梁大志搔了搔脑袋,“难道不是这样吗?”
陆羽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难道……”
周叶点了点头,再次展开推理。
“这就是曾秀婷利用狱画进行比拟杀人的另一个理由。她在杀死史志滔的时候模仿了第一幅狱画的情景,让我们先入为主地认为,凶手是按照狱画的顺序进行比拟杀人的。
所以,当我们看到朱兴进的死状模仿了第二幅狱画的情景时,自然就会陷入心理盲点,认为他是第二个被杀的人。
“此外,曾秀婷在朱兴进的尸体旁所摆放的闹钟,响铃的时间是九点四十分,而在刘亚茹的房间所摆放的闹钟,响铃的时间则是九点五十分。
让我们首先发现朱兴进的尸体,接着再发现刘亚茹的尸体,让我们进一步认为朱兴进的死亡时间在刘亚茹之前。
总之,她设置好一连串心理诡计,让‘凶手先杀朱兴进再杀刘亚茹’的想法潜移默化地进入我们的大脑之中。”
“真是狡猾呀!”陆羽向曾秀婷白了一眼。
曾秀婷咬牙不语,似乎正在思考着如何反驳周叶的推理。
“此外,曾秀婷在杀死刘亚茹和朱兴进的时候,再次模仿狱画中的情景,除了混淆他俩的死亡先后顺序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与史志滔被杀一案保持连贯性。
如果只是史志滔的尸体模仿了狱画中的情景,而后来发生的谋杀案却没有模仿狱画中的情景的话,我们就会进一步思考凶手在杀死史志滔后模仿狱画的情景的原因。
最终破解凶手的不在场证明诡计。现在,由于每一个死者的死状都模仿了狱画中的情景,这让我们以为凶手只是在执着地完成某种仪式。
从而弱化了连续三次进行比拟杀人的真正理由——制造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