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小坡前,狗四抽了抽鼻子,嘀咕道:
“这地方,有尸臭味。”
大家伙也忍不住嗅了嗅,却没什么味道,正想说狗四几句,杨老汉突然指着前方的坍塌处,神色暗淡地说道:
“这里原本有个山洞。那晚上下大雨,我们就在里面躲雨,结果……”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大家伙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为杨老汉他们悲伤之余,也忍不住看了狗四一眼,这家伙鼻子可真够灵的,隔着那么厚的泥土,都还能闻得到。
与此同时,游魂们开始朝坍塌处靠近,这一次却不需要人引领,他们自己就走了过去。当他们走到近前的时候,异变陡生,只见得好多虚幻的影子,从土石下面突然浮现出了出来,然后与这些游魂一一重合。
这些虚影,应该就是游魂们遗落在埋骨之地里的残魂。两者重合之后,这些游魂的脸上,逐渐有了情绪,再不是之前麻木呆滞的模样。但有了情绪,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这代表他们想起了惨痛的经历。
下一刻,一声抽噎声,从游魂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哭嚎声加入了进来。
一时间,整个埋骨之地哭泣声不绝于耳。
黄老道长叹了一声,吩咐刘叔去安慰他们。
刘叔好说歹说,这游魂终于停止了哭嚎,一个个脸上带着悲戚的神情,注视着埋葬自己的这片土地。
陈初五走到黄老道身边,低声问道:“要不要把他们的尸首,挖出来?”
黄老道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算了,既然老天让他们归于此地,便不要再打扰了,准备超度吧。”
陈初五点点头,帮着他忙活起来。
……
因为条件限制,没办法摆多大的法坛,这超度仪式只能从简。黄老道拿出一块黄布,黄布上面画着八卦图以及一些陈初五看不懂的符文。他让陈初五把黄布平铺在地上,然后又摸出一个香炉与一些简单的祭品,分别摆在了黄布上。
等陈初五摆好这些东西,老道士整了整衣冠,点上三注香,插进香炉之中,然后庄严肃穆地念起了超度的咒文: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老道士念罢,猛地朝上空抛洒出一把纸钱。这纸钱飘洒之间,就觉得周遭的温度陡然降了几分。
与此同时,陈初五按着两人事先商量好的步骤,敲响了铜锣。
这铜锣声一响,平地里刮起了一股阴风,仿佛这四周的阴气,都汇聚到了一起。紧接着,只见得虚空之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一声厉喝自漩涡里传来:
“何人在此超度亡魂!”
话音未落,只见得那漩涡之中,突然走出了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