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家门口,陈初五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自己这身打扮不对劲儿啊!
昨晚上经历了两场大战,先是抵御老瞎眼以及它的“手下”,那时候他身上就被抓了不少口子。后面又跟白面鬼对战,白面鬼的爪子可要比那些畜生厉害多了,跟挂肉的钩子似得,随便一划拉,衣服上就是几道口子,深的地方都伤到血肉了。
这两场战斗下来,陈初五这件袄子就不能用了,破得连做墩布都显得寒碜。更别说上面还挂满了干涸的鲜血与泥土,就这身打扮回去,只要爷爷眼睛不瞎,准能看出陈初五昨晚出了事。
先前说过,为了不让爷爷担心,他连阴司城隍那档子事都未曾提过。爷爷到现在,都还以为他每天都是在老老实实打更呢。
同理,也不能这身打扮回去,平白让爷爷担心。
……
“得好好想个办法,可不能露馅了!”
想到这,陈初五放到了门上的手,连忙缩了回去。但又不能在外面久留,这附近的大爷大妈,都是碎嘴子,若是被他们看见陈初五这德行,天晓得会传成什么模样。
所以还是得先回家,先把这身行头处理掉!
于是乎,陈初五沿着自家的院子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观察。一直走到一处熟悉的地方,双手在院墙上一攀,然后整个人往上一挺,呼地一下,就翻墙进了后院。
进了院子,悄摸声的打探了一番,看见爷爷正在鸡棚处喂鸡。心想好险,若是直接推门进来的话,肯定会被爷爷发现!连忙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溜进了里屋。
进了屋关上门,陈初五这才松了口气。连忙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来,当他脱里面贴身的衣服时,可把他折腾得够呛。
因为伤口上的血干涸之后,把布料跟皮肉粘到了一起,这一撕下去,疼得他呲牙咧嘴。差点儿就要喊出声来。
好在陈初五关键时候憋住了。
陈初五忍着痛,把里衣脱了下来,然后连同外面的袄子,卷把卷把揉成一团,扔到了床底下,准备找时间处理。
做完这些,他才有空打量自身。看着这一身的伤,陈初五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一晚上可真够惊险的!
随即,陈初五又换了身干净的单衣。再看,感觉这样看着就好多了。
也是万幸,没有被伤到脸,只需要用衣服掩住身上的伤,外人就看不出蹊跷。
可是外面的袄子却犯了难,陈初五家里条件不好,能穿的袄子也就这一件,也没个能换的。
现在只穿一身单衣,这大冷天的,也容易引爷爷的怀疑。
琢磨了一下,陈初五原路返回,摸到之前的位置,又翻墙出来。他小时候比较皮,翻墙上树的事干过不少,在外面闯了祸,又不敢走正门,就在这里翻墙回家。这一处地方,他翻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熟悉的很,闭着眼睛也能翻过去。
可惜他这个习惯,后来被他爷爷知道了。也就不去街上找人了,就搬根凳子坐在这墙角,抽着旱烟翘着腿,优哉游哉的等他。结果陈初五翻墙进来一看,完蛋了,正巧跟爷爷碰了个对脸——相当于自投罗网了。
然后就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这一段院墙,可说是见证了陈初五无数的血与泪!
……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时候的荒唐事,长大了之后,陈初五变得懂事了很多,爷爷也就没再在这里堵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