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他娘的在笑?”
狗四红着眼,恶狠狠的看着饭店里的食客。而这些个食客也知道惹不起,一个个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该吃吃该喝喝。
但狗四好歹跟了王震山那么久,多少学了点手段,目光在大堂里扫了几圈,就发现了一个遮遮掩掩的家伙。顿时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一把揪起那人的领子:
“刚才是你在笑的?”
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狗四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了那人的脸上,那人也顾不得去擦,连连求饶道:
“狗爷饶命,狗爷饶命!”
“呵,是你小子。”狗四这时才看清那人的面相,原来是个熟人。
那人应答道:“是我,我……哎哟!”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狗四照着他的脸上就是“啪、啪”两个耳光。
狗四这俩巴掌可是含怒出手,下手极重,对方的腮帮子顿时肿了老高。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换做是陈初五,要有人这样打他,拼命的心都有了。但这位不同,或许是习惯了,亦或许是知道惹不起狗四,还是扯着笑脸一个劲儿的赔着小心:
“小的谢狗爷赏!是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狗爷,还请狗爷息怒!”
“呸!”狗四吐了口唾沫,“就你这破落户,也敢嘲笑狗爷我!”
狗四说着,还要再打。陈初五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劝了几句,狗四这才收了手。
……
两人回到酒桌,继续喝酒。
这人应该是怕狗四过后报复,又凑了上来,在旁边为狗四解释道:“那江湖艺人,手艺也就是一般,唯有这掉头戏演得还逼真。狗爷贵人事忙,怕是第一次看,这才有些失态,其实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瞧见没有,我就说那人演得不咋滴。刚才就是喝醉了酒,才着了他的道!换做平时,哪会这样!”
有人帮忙遮掩,狗四好歹找回了些许面子,便顺着这人的话解释起来。末了还朝那人递了个“小子挺识相”的眼神。
那人得到狗四的表扬,脸上堆满了笑,感觉整个身子骨都轻了几分。
他的话,倒是引起了陈初五的兴趣,开口问道:“这样的戏法,你看得挺多?”
“嗨,这就是个小小障眼法而已。”那人凑上前来,连比带划的就把别人的“活儿”给“刨”了:“你看那人的袍子,是不是特别的宽大?其实他袍子里,藏了一个架子,门道就在这里。刚才表演的时候,他把手捧在胸口,这就发动了架子上的机关,架子弹开,就如衣架一般顶住了他的袍子,然后他的头往下一顺,但由于衣服还被衣架顶着的,旁人看起来,就像是他的头,落到了手里一样。”
似乎是感觉光用语言表达不够明确,他捡起桌上的一根筷子,竖在手里面,解释起来:“您看,这是架子,外面套着衣服……不知道二位爷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在表演之前,把领口附近那几颗扣子解开了,这是方便他的脖子往下出溜呢!您看啊……”
他说着,又把自己的手指,比作艺人:“这是他的头。只要架子支住了,袍子够宽,他藏在里面往下这么一滑……这不就成了吗!”
“原来如此……”陈初五恍然大悟。惊叹这江湖艺人还真能琢磨,竟然能创出这样的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