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钟离忍不住地摇头叹息了一声，他低语到：“这，副堂主不会要我赔钱吧？这等历史厚度，我恐怕赔不起。”
话语之中满是无奈，可钟离在睁开眼睛，看向这个破烂的引魂灯的时候，眼神之中却满是犹如山岳的那样威严与不移。
“我本打算只是让我的化体进入其中，没成想却被你捷足先登，失算……但，说到底，还是我小瞧了这太阴之体，一个以我分体为引的引魂仪式，居然能将你给唤来……这等潜力，真不知是祸是福。”
“钟离先生！”
不远处，古月的大吼让钟离站了起来，他对着在下方就像是发疯一样到处跑的古月挥手喊道：“我在这里。”
听到钟离的声音，古月当即冲了过去，而他一样就看到了此刻钟离的颓态，别的不说光是他那就像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黑眼圈都让他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
尤其是他还看到了在地面那已经破烂的引魂灯之后，更是目睁口呆！
引魂灯被毁！那里面的魂魄？！再看如今钟离的神态……
“您……无事么？！”
来到钟离面前的古月看着钟离，眼中满是担忧。
这是自然，因为引魂灯碎裂，也代表着其中寄居的灵魂也会出来，尤其是古月还知道了这次引魂招来的可不是什么善茬，如此恐怖的存在脱困那么就在它身边的钟离自然是第一个目标！
“无事，只是略感疲惫。”
钟离摇了摇手，话语之中却带着虚弱，甚至身体都有些佝偻难以站直，而古月更是看到了钟离的头上多了几缕银丝。
“您……被它夺走了多少寿命？”
沉默了数秒之后，古月便是如此询问，而这番话让钟离也是发愣了一番，但很快钟离就理解。
按照古月的理解，太阴之体召来的阴神皆是会夺走他们想要的代价，而这个阴神没有拿走古月的代价，必然是在自己身上带走了一些东西，而如今自己的颓态……
“不多，也就是几年。”
“万分抱歉……”
听闻钟离的话语之后，古月当即对着对方鞠躬赔罪。
“副堂主这是何意……”
“是我的疏忽，若是我当时在引魂仪式之中更加注意一些，说不定就能判断出这个魂魄的善恶……是我急切了，也是我大意了，以为对帝君的引魂，还在帝君的尸身面前的引魂应当没有任何宵小胆敢来犯，故此才让先生您……”
是的，都应是自己的责任，早知如此，古月在察觉到引魂灯之中的魂魄不是帝君的时候就应该立刻送走这个魂魄，因为当时引魂仪式还未结束，魂魄是可以被召唤而来，也可以被送还而去。
作为主持人的古月有这个能力，亦或者说，太阴之体有这个能力，尤其是那个魂魄刚刚进入魂灯之中，意识应该还处于浑噩状态，而并非是如此习惯了魂灯之中的那种情况后的清明。
可他没有！
但也幸好，钟离还活着，若是他因为自己逝去，古月恐怕这一生都难以原谅自己。
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害了一条人命什么，古月难以承受。
人命之重，任何存在都难以承受。
“副堂主言重了。”
古月被钟离扶了起来，抬头的古月看到的是钟离那同样是出现歉意的眼神，而钟离说道：“更何况，这件事情我亦有责任。当时让察觉到不对的副堂主继续完成仪式的可是我，如今因果落在我身，也算是我的报应。”
这点钟离也不能否认，虽然都是为了这一次试炼，可在这一部出现了岔子也是钟离未曾想到的，说到底，还是他的失算。
小看了太阴之体的威力，也更小觑了自己那位故友的执念。
镇压千年，名号消失，功绩不存，无人知晓，无人记忆，如此怨恨千年以来不断累积……
自己应当察觉，但自己却未能察觉。
这是自己的责任。
如今被他夺走几分力量精华也可以看做是自己偿还了对方的部分利息，但问题也在这里。
自己的那位老友要的可不只是这一点利息而已。
“但……”
古月还想要说什么，但却被钟离抬手制止了，钟离说道：“这次之事，还请副堂主看做你我二人的秘密，切莫让他人知晓，如今璃月帝君魂归高天，大丧将即。在这等情况之下，过去璃月平安的下方潜藏的暗流都将涌动，故此……无论是作为往生堂副堂主的您，还是作为璃月七星之中开阳星的您，职责都相当重大，故此副堂主，还有开阳星大人。”
钟离对着古月拱手行礼而言：“事分轻重缓急，你我今日之事还请您暂且阁下，您应当先完成属于自己的职责才是。此乃我作为一名璃月普通百姓，请求您之事。”
眼纳入钟离此刻言行，古月深呼吸一口气，眼中的惊慌慢慢压下。
随即便是高举双手，对着钟离单膝跪地低头而言：“开阳星，喏！”
古月并非是只跪钟离，并非只喏钟离，而是对此刻钟离的代表，对整个璃月的百姓而跪，对整个璃月的百姓而喏！
注视着如此的古月，钟离那疲惫的眼神之中也多了一丝欣慰。
这次交易，自己做的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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