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开阳星大人,小女与阿姊很清楚,一入黑牢,永生为黑子,余下一生皆是黑色,入黑牢,坠地狱,故此小女与阿姊所以并无他想。”
黑牢是一个深渊,进入之后便是难以出来,而掌狱使更是深渊之中的最深处,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永生都不能出来。
“那你有想过,自己想要过什么日子么?”
依旧是个问题,可这个问题,却让古月在温婉约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光。
可这一丝光很快地就消失了,以至于婉约的脸上也是出现了一抹愁苦的神色,而她慢慢得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古月说道:“有用么?”
“你可以说给我听。”
古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的记忆力很好。”
温婉约沉默了,她的目光没有看向古月,而是透过往生堂的墙头看向了璃月的天空。
“小女以前和阿姊,特别喜欢看璃月港的早晨,从港湾看向海面,海面和天空先是红色的,然后变成了金色……”
仿佛是再次看到了那个自己许久未见到的璃月早景,婉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她说:“集市也是那个时候热闹起来的,卖早餐的阿婆,头发蔬整整齐齐地,腰杆挺的直直的!手下那么几团几弄,一个红豆馅的甜饼就做好了,把它往炕上那么一捂,一会儿就好了。那饼一口咬下去,又甜又香,吃了直叫人的心里都是暖的。”
“我想……”
婉约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中是许久未曾出现的温和与温暖,她低语到:“如果等我长大了,等我们真的能出了黑牢,也要想那样干净麻利地活着,也要像那样做个小生意,然后……好赚钱养活我阿姊,再给她存嫁妆!”
婉约抬头,眼中似乎有泪光,她注视着古月笑得很甜很开心地说着:“很扯对吧,开阳星大人。明明是一个永世不得见天日的黑子却有这样的想法……失礼了。”
再次对古月行了一礼,温婉约拎着那个麻袋便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往生堂,唯有古月注视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直至完全不见。
“不,一点都不扯,这是很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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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后半个时辰。
在收到了寒不移的飞鸽传书确认调出了一个三只小队前往救援香菱的路上之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古月便是再次受到了来自寒不移的书信。
“别告诉我是天枢星那家伙在用我的脸做破事就行了!”
考虑到天枢星在得到自己的许肯后,临走的时候那个明显嗨起来的模样,古月心中就直犯嘀咕。
可但他抽出这个竹筒中的字条,看了一眼之后,他瞬间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因为上面的内容已经让他无法坐视,哪怕是这个举动让他一瞬疼痛难耐,冷汗不断流出他也没有察觉。
他只是目光惊颤地看着信件上的那句话。
『黑月入侵,敌军全歼,桥西阵亡。』
脑海中一片空白,古月那一直都在思索深渊与愚人众的目的,而满是假设的思绪全部消失。
存在的只有关于一个人的点滴。
『璃月守桥人这份差事可是苦差,我让你去磐岩军是为了让你成为副将的,守桥人值么?!那点俸禄能养活你的父母还有那两个孩子么!』
『守桥如何?要不要考虑调回来,现在坚岩军的教头有一个空缺,你回来就是你的了。别说这些,现在是我都替你不值!』
『最后机会!最近一批新兵训练完毕了,守桥的工作可以交给他们来……我说过,守桥人不值你这一身武艺和胆识,你要么回来在我这里当副官,要么滚回磐岩军当副将……桥西,你!你给我站住!』
对于他,自己奉劝数次,甚至威胁都给用上了可他都是不为所动。
守护通往璃月的那座大桥职责重么?重,但却也不重,因为就算是不过那座桥走水路也能到达璃月境内,守桥人更多是一种形式上的职位。
可,自从桥西任职之后,天枢星便是很难接到一件贼人偷渡璃月的案件卷宗。
桥西,他一直都尽忠职守,可古月却替他不值,不只是古月就连寒不移都替他有些不值,因为桥西他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完全可以胜任更好的职位,但对于自己和寒不移每次抛来的橄榄枝他都是拒绝。
而每次自己和寒不移替他不值,他的回答都只有一句。
『能护璃月,这就很值了。』
很值了……
古月双手慢慢地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他的声音很低并且不住地颤抖。
“命都没了,再值也看不到了……”
“你要我怎么对你的父母和孩子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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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双手,一个键盘,一个下午,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