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就此摆休,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骂骂咧咧地从通道外传了进来:“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谁报的警?妈的,谁那么大胆,开车造事了竟然还敢在医院打人!弄得老子吃顿饭都不得安宁。”
那个叫朱祥的孬种男一听到这个声音,便如吸食大剂量兴奋剂一样,一扫萎靡不振的样子,扯起了喉咙哭喊着道:“蒋局长,我在这里啊,我被人欺负啦!快来帮我出头啊!”
那声音啊,委屈凄厉到了极点,便是当年的窦娥也是远远不及上,仿佛一个被人轮了无数遍的小媳妇见到娘家人一样。刚想站起来,却又莫名其妙地害怕了起来,尹长风的身影就像一个梦魔一般出现在他心里,将他的声音越压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姐夫,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身穿警服,满嘴酒臭,面目有些浮肿,眼睛泛着血丝,一看便知道酒色过度的中年男人带领着几个刑警,愤怒地叫嚷着冲了过来。
“什么?!开车造事还敢打伤受害者家属,无法无天了。妈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老子给你做主!”那个中年男子站在朱祥面前,却丝毫没有上前把他扶起的意思,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依然瘫倒在地上的朱祥夫妇。
“咦?这不是哈大愣子吗!怎么也躺在地上了?”那个中年警察,也就是朱祥的小舅子,公安分局的副局长蒋校林惊叫了起来,他终于发现了现场的怪异,躺了满地的都是跟他那个废物姐夫经常混在一起的人。
他不得不惊骇,那个哈大愣子的底细,他作为管这片的分局副局长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哈大愣子本来就是个问题人物。哈大愣子的身手,如果不动枪,便是在刑警队里。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更别说蒋校林这个靠溜须拍马爬上去的副局长了。
能将哈大愣子和跟他混的三十多个人弄得这么惨的,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对方是什么人?有这么大地能耐?有多少人?难道遇上真正的黑社会分子了?
蒋校林看了看身后的几个心腹手下,心里一安,怕什么呢,他们都是管这片的刑警。腰间别着的是真枪实弹,什么人敢袭击刑警?他真得是不想混了!
胆气一壮,蒋校林站直身子,一脸冷酷的表情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哼!医生都死去哪里了?没看到这里躺了一地的病人么?!怎么也没一个医生过来帮忙!”
“他们只是闹事折腾累了点而已,休息一会就没事了,死不了的!”尹长风不动声色地道,心想倒要看看这位披着一身警皮的副局长亲自带队出警,他来这里要怎么处理。若是他能公平公正地去做,那也就罢了。若是要找自己麻烦,那正好拿他出出气。
“你是什么人!警察办事,用得着你来教吗!”蒋校林面色一寒,冷声喝道。
“蒋局长!小心啊!这人有妖法,我们就是给他弄成这样的!”朱祥咽了口唾沫,不敢看向尹长风,艰难地叫了出来。
“啊!”蒋校林倒吸了一口冷气。面色一白,猛地后退了一步,连佩枪都拔了出来,“就是你打伤了他们?你的同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