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长叹了口气,开始了讲述,“元朝初年,镇渠世家后人丁继隐居世外,被元世祖忽必烈派人找到,恢复了其镇渠使职务。丁继却不知道,父亲丁举竟然在逃难之时,和一户农家女子有了私生子,生下了一个儿子。后来,丁举病死,这个儿子就没有人管了。”
“他叫什么?”丁夜问。
阿青想了想,说道,“呃,我记得好像叫丁彦。丁彦自小无人管,认为自己是丁家长子,接过弟弟当了镇渠使,心有不甘,于是从小就变得性格十分扭曲。为了夺回镇渠使职务,就不断的陷害丁继。丁继是忽必烈的宠臣,有人要杀丁继,忽必烈自然不能同意,便派了一个暗杀小组,暗杀丁彦,并称那是镇渠邪脉。暗杀丁彦的事,是为绝密。”
不仅是丁夜,其他人也都被阿青的讲述所吸引了,似乎忘了这是个不懂礼貌的黄毛丫头。
“那丁彦后来呢?”关连海问。
阿青继续说道,“丁彦个人之力,哪能斗得过朝廷,自然就隐居了起来,在世上销声匿迹了。从那以后,不管谁当皇帝,不管是否换了朝代,搜捕和暗杀镇渠邪脉的小组,也一直都被历朝历代延续了下来。作为丁家正脉,十分纠结,毕竟同为丁家血脉,但是毕竟丁彦一脉是私生子,就算是小妾,也算是庶出,也不能担任镇渠使一职。因此,也便默认了朝廷的暗杀行动。”
萧朵朵、张铭秋、鲁不平和关连海等人都看了眼丁夜,意思是说,没想到丁家人这么无情冷血。
丁夜此时也觉得有些难堪,毕竟这是家族之间内斗的丑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老丁啊,你这祖宗们,有点不讲究啊。”关连海瞥了眼丁夜,小声嘀咕道。
丁夜问阿青,“也就是说,丁彦隐居之后,那一脉的子孙后代,就一直不敢出来。直到没了皇帝,才敢出来复仇?”
阿青点点头,“嗯,可以这么说。林惊天就是丁彦的后代,他应该始终没有忘记祖宗的屈辱,以及使命。”
“那么,按照你说的,算是我们丁家欠他的。”丁夜听了阿青说的,忽然有了一种愧疚感。
阿青笑了一笑,摇了摇头,凝重道,“不,你们丁家正脉并不欠他们的。丁彦就算不当镇渠使,也可以做个普通人嘛。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一种极端方式。利用丁家的天眼优势和血脉天赋,逐渐进入了旁门左道,形成了一种贻害运河两岸的邪恶法门。因此,才叫镇渠邪脉。你们镇渠正脉是造福百姓,而镇渠邪脉,不在乎是否造福百姓,一心想着报仇夺权。所以,对待林惊天,你不需要手下留情。你心软了,就是对运河两岸百姓的残忍。”
丁夜深吸了口气,此时有些恍惚,一时难以从过去家族内斗中的繁杂往事抽离出来。
良久,丁夜才开口说道,“谢谢你,阿青姑娘,让我知道了这么多尘封的家族往事。那么,话再说回来,我之前给你看过的虫子,你是否认得?”
阿青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就是黑血蛊虫。”
“黑血蛊虫?”丁夜一愣。
阿青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对。传说是隋炀帝杨广驾崩之后,由方士豢养出来的,放进隋炀帝的坟墓中,用来防盗墓贼的。”
关连海一脸不解,“奇怪,那既然是在隋炀帝的坟墓里,为什么会突然跑了出来,然后被林惊天所操控呢?”
阿青微微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黑血蛊虫我是听说过的,之前我也想培育,但是没有成功。现在黑血蛊虫出现了,十有八九是隋炀帝的坟墓被盗了,将那些蛊虫释放了出来。要想解决那些蛊虫,只有一种办法,就是隋炀帝的坟墓,杀死蛊虫的母体。只有母体死了,才能真正的消灭它们。”
“也就是说,林惊天是控制了黑血蛊虫的母虫,才能控制那些蛊虫的?”萧朵朵问。
“没错。”阿青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但是,隋炀帝和曹操一样,被了防止被盗墓,都有疑冢。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些蛊虫,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是隋炀帝的真正陵墓,还是某一个疑冢之内,那便不得而知了。”
丁夜眉头紧锁,思忖着,又问阿青,“阿青姑娘,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丁家的内幕,想必肯定和丁家有所交集。”
“想知道?”阿青问。
丁夜一脸认真,“当然想知道,还希望阿青姑娘不吝告知。”
阿青笑了笑,将双脚从水盆里拿出,指了指一旁的抹布,“擦脚吧。”
丁夜深吸了口气,拿起一旁的抹布,给阿青擦着脚。
擦完脚之后,阿青穿好鞋,说道,“把洗脚水倒了。”
丁夜又忍着将洗脚水倒了,返回到了屋里,用目光询问着阿青,“说吧。”
阿青沉默着,良久,说道,“丁夜,我说出来,怕吓到你。所以,就先不说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丁夜一听,玩儿呢?
洗了脚丫子,又倒了洗脚水,这就不说了?
“阿青姑娘,你这是吊我胃口啊。”丁夜面露不悦。
阿青淡淡一笑,“那又如何呢?”
鲁不平打量着阿青,猜测道,“你既然知道丁家那么多秘密,感觉和丁家的先祖丁继很熟的样子,难道你见过?”
关连海看着阿青,诧然道,“丁继老祖宗活在元朝,现在是民国。要是你俩见过,你岂不是成了好几百岁的老妖精?”
一听“老妖精”三个字,阿青瞬间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