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关连海眼睛一亮,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惠子问,“什么办法?”
关连海勾了勾手,对惠子耳语了一番。
惠子为难道,“能行吗?”
关连海说道,“别有别的办法,只能如此了。”
惠子点点头,“呃,那好吧。”
少顷,正好一个龟奴走在走廊中,一边走着,一边听着每一间客房的动静。
每当听见屋里面有动静的时候,就不禁一笑,会嘀咕上一句,“嘿,听这声儿,劲儿可真不小。”
或者会说,“哎,这位客人,真不行,估计要完活儿了。”
当龟奴来到了关连海的客房门口时,将耳朵凑上门口,细听了起来。
这时,从客房内传来了惠子的声音,以及床板”吱吱嘎嘎“的剧烈摇动声。
龟奴嘿嘿一笑,嘀咕道,“这个牛老板,身体是真好。”
房间内,惠子躺在床上,看着门口,仰着脖子,生硬地叫着。
关连海则坐在地上,双手握着床腿,用力地摇晃着,也时不时地瞄着门口。
由于太胖,坐在地上窝得慌,累得满头大汗。
此时,关连海意识到走廊中的龟奴已经走了,便示意惠子停下来,起身来到了门口。
轻轻打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廊中除了一对男女外,没有其他人。
关连海这才放心地合上门,回到了床边,“走了。”
惠子长舒了口气,仿佛比真做还累。
半个小时后,关连海和惠子一起离开了房子,并在离开前,关连海再次叮嘱了一番惠子,将那张纸条,一定要在三天内交到阿良的手上。
关连海和惠子走下了楼,老鸨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后面还跟着龟奴。
老鸨笑问,“牛老板,惠子伺候得还好吧?”
关连海看了眼惠子,一脸满足,“嗯,不错不错,下回来,我还点她!”
老鸨开心一笑,“好好好,只要牛老板还没回天津,就可以随时来找惠子。”
关连海笑道,“回天津没事,经常两头跑。以后到杭州,必须来找惠子小姐,哈哈哈。”
老鸨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关连海和老鸨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樱花妓馆,临走前还和惠子交换了一下眼色。
意思是说,希望惠子能尽快完成自己交代给她的事情。
惠子站在大厅中,望着外面已经坐上黄包车的关连海,充满了期待。
毕竟,关连海是她离开樱花妓馆唯一的指望。
关连海出了租界,二十分钟后,返回了海棠街28号的出租屋。
丁夜、韩默和方君眉见关连海回来了,都急忙聚了过来,用目光询问情况。
关连海一脸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将瓜皮帽摘下,往桌子上一扔。
丁夜、韩默和方君眉面面相觑,从关连海的表情来看,似乎是事情没办成。
关连海一声叹息,也不说话。
丁夜坐在了关连海对面,问道,“老关,事儿没办成?”
关连海又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说话。
韩默一脸急色,“老关,你倒是说话呀!没办成,咱们再想办法。”
关连海惆怅的看向丁夜和韩默,最终实在是憋不住了,扑哧一下,哈哈大笑。
这一笑,丁夜、韩默和方君眉算是看明白了,关连海是在逗他们。
丁夜用拳头怼了一下关连海,笑骂道,“老关,你挺能装啊!别笑了,赶紧说正事儿!”
关连海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笑,说道,“海爷出马,手到擒来!”
韩默笑道,“这么说,已经联系上阿良了?”
关连海嘴一瘪,“呃,这倒还没有。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我们应该能见到阿良。”
丁夜好奇地问,“到底什么情况?”
关连海将自己进入樱花妓馆,一直从樱花妓馆离开的整个过程,告诉了丁夜等人。
丁夜和韩默听完讲述,微微点头,表示关连海做得比较高明。
只有方君眉一脸怀疑地看着关连海,“死猪头,就凭你那副德行,怕是假戏真做了吧?”
关连海白了眼方君眉,一声叹息,“唉,就知道会怀疑我。心凉啊。”
丁夜问道,“老关,你还真打算把那个叫惠子赎出来?就老鸨那样的,肯定还会狮子大开口。”
关连海笑道,“谁说要赎了?下次再去的时候,想办法把人弄出来。”
方君眉一愣,“啊?你还要去?可真有瘾。”
关连海嘴一瘪,耸耸肩,一脸无语,干脆不回应方君眉。
三天之后,在租界外的一家老茶馆内,丁夜坐在靠窗的位置,围着一个薄围脖。
一边拼着茶,一边看着报纸,时不时地看着窗外。
这时,一个人坐在了丁夜的对面,此人正是樱花妓馆的伙计阿良。
阿良问,“先生,今天的头版头条是什么?”
丁夜看了一下报纸上的头条,“湘南战事开始,两广出兵援湘”,犹豫片刻,朝阿良微笑了一下。
“没有新闻,只有诗歌。秋茶垂露细,寒菊带霜甘。”
阿良回道,“园丁种冬菜,邻女卖秋茶。”
丁夜面露喜色,伸出手来,“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