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他人的目光可以看出,其实是都希望魏良能交出红裤衩的。
但是,对于魏良来说,这绝对是一件丢人的事儿。
魏良纠结着,然后扫视了一眼其他警员,没好声气地说,“你们谁穿红衣服了,赶紧拿出来!这种事情,你们应该积极主动地配合长官。不能因为个人的羞耻,不顾其他的人的安全!”
其他警员面面相觑,都纷纷摇了摇头,称自己就没穿红色的衣服。
魏良这下傻了。
闹了半天,这么多人只有他穿了一件红色衣服,还他大爷的是内裤。
常华见魏良没行动,再次提醒道,“魏副处长,这么多人的命可就攥在你手里呢。你牺牲小家成全大家,这是高风亮节啊。再说了,又不是要你命,只是一条小小的内裤而已。”
魏良仍旧纠结着,一脸为难,“可是,这……”
“魏副处长,如果你这么做的话,程副局长一定会对你的这种行为高度赞扬。”常华见魏良还是没动静,最终抬出了杭州警察局副局长程祥南。
魏良一听常华用程祥南向自己施压,那还真就没辙了。
这红内裤,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
魏良看了一下四周,一脸为难,“这么多人,我在哪儿脱呀?”
常华扑哧一笑,“全是男人,你害什么羞啊?这又没有大姑娘。再者说,你魏副处长什么场面没见过?”
魏良尴尬地看了一眼常华,说道,“常探长,有些污蔑性的江湖传言,最好不要相信。”
其实,常华所说的,是指三年前魏良和几个富绅一起去逛窑子的事儿,而且玩的是多人运动。
要命的是,被魏良的老婆抓了个正着。
魏良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但此事仍旧在巷坊之间流传。
“行吧,那我到中间去。”魏良说着,就挤进了木筏子中央,旋即没好声气地对其他警员道,“都看我干什么!我是猴儿吗?他大爷的,都没见过换衣服啊,赶紧转过去!”
其他警员见魏良发火了,急忙要将身子转过去。
可是这么一动,本来就拥挤的竹筏子更加晃动起来,老董急忙叫停。
“等等,别动!”
准备转身的警员们突然又都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老董。
魏良一愣,有些生气,“老董,你干啥?”
没等老董说话,常华开口的道,“魏副处长,木筏子不结实,不能乱动。所以,你就这么脱吧。”
“服么?就这么脱?”魏良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常华。
常华注视着魏良,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魏良注视着常华良久,最终还是妥协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内裤。
那暗红色的内裤,表面还有一些各种液体的混合痕迹。
最要命的是,还散发着一股子,让人无法想象的骚臭味儿,也不知是多长时间没洗了。
此时,所有人都捏着鼻子,想和那臭内裤保持着安全距离。
但是地方有限,躲不掉,只能尽量扭着头。
常华用袖口遮住口鼻,说道,“魏副处长,你这东西儿确实是真够味儿!说实话,我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没想到你能把红内裤穿成黑的。不得不说,你魏副处长也是一大奇人!”
“这不是公务繁忙吗?都没有时间换。其实,我也是一个干净人。”魏良一边辩解着,一边从身边警员手里拿过一根竹竿,然后将红内裤挂在了竹竿头上,然后悬在了水塘上方。
经魏良这么一弄,味道确实小了不少。
可是一条脏兮兮的红内裤在眼前晃,还是有些犯恶心。
这时,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从内裤掉下来了,可能是线头,也有可能是皴卷。
魏良平日里穿得溜光水滑,身上总是喷着香水,而且每次和别人握手之后,都要反复的洗手。
就这么一个看起来有洁癖的人,没想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比谁都脏。
“我现在都怀疑,你裤裆里是不是有蛆!”常华说道,
魏良有些生气,但是又不敢发作,“常探长,这话说得,你才裤裆生蛆呢。我明明不想脱,可你非要我脱。现在倒是怨起我来了,还讲不讲理?”
“好好好,就这样吧。”常华笑了笑,抬起手,旋即朝魏良竖着是大拇指,“魏副处长,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乃我辈楷模!向魏副处长学习!”
老董看了看常华,琢磨片刻,也连连点头,“对对,向魏副处长学习!”
常华和老董之所以这么说,是担心把魏良惹急了不配合。
“向魏副处长学习!”
此时,其他警员也跟着纷纷附和。
这么一弄,魏良还挺受用,适才的是不悦消散了,说道,“没啥,都是为了兄弟们嘛。”
“咕嘟咕嘟……”
这时,水下又像开锅了一样,向上冒着泡,将厚厚的漂浮物竟然崩了起来。
飞溅的漂浮物落在了竹筏子上,也落在了所有人的身上。
所有人都骤然紧张起来,纷纷紧攥着枪瞄着冒泡的水塘,生怕那水猴子再次窜出来。
常华高声提醒道,“大家都要小心!”
可是,常华的话音刚落,“呼”的一下,那水猴子突然窜了出来。
咔嚓!
竟然一把将竹竿子给弄断了,红裤衩落在了漂浮物上。
所有警员更加慌张了,也顾不得去捡那红裤衩,拼命地撑着竹竿子将竹筏向前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