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后方,一团只有罗伊能看到的蓝色光团从刚完成的契约书中缓缓飘来,融入罗伊的身体里。
罗伊舒服地舒展出自己所有的触手,每根触手都像是在伸懒腰,罗伊自己也伸了个懒腰,神态慵懒得像只刚睡醒的狗狗,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满到需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些出来。
罗伊钻进水里游了两圈,冰凉的水温稍稍缓解了他脸上的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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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庄园。
午饭之前,芙洛拉、汉妮和蕾娅坐在一起聊天。
经过这十几天的时间,蕾娅已经彻底从失恋的伤痛中走了出来,至于她的人渣男友,也在发生那种事后主动请求离开了这里,从此两人就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只要没有男人影响,蕾娅在各方面就表现得都十分正常,芙洛拉更是根本没把那天的事放到心里去,三个人很快恢复了原来的相处模式。
芙洛拉道:“蕾娅,你好厉害呀,我觉得你写的那些小说都好好看,我昨晚为了看完结局,还晚睡了半小时呢。”
汉妮也表示赞同:“剧情紧凑,逻辑缜密,你写得不错。”
蕾娅被她们夸得有些害羞,她喝了一小口茶,说:“之前有人说我写东西有灵性,只要坚持下下去,一定能成功,只可惜啊。”
只可惜她现在身处香雪兰宫,可惜她余下的寿命只有几个月。
芙洛拉垂下眸子,心底闪过一些想法,蕾娅怕气氛被自己搞差,主动转移话题,问芙洛拉:“哎,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最近和戴里克相处得怎么样了?”
芙洛拉飞快地舔了舔嘴唇,“就那样啊,他有点黏人。”
她没说实话,岂止是黏人,简直就是太黏人了,他恨不得长在她身上似的,成天得了空就缠着她贴贴,每次都把自己搞得很难受,连带着她也有些难受。
汉妮齐刘海下的眼睛闪过精光,“芙洛拉最近怎么不涂口红了?是不想涂呢,还是怕涂了以后被人吃了?”
蕾娅露出“我懂得”的笑容。
芙洛拉的脸上有点烫,但她的表情依然淡定:“口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他现在还小呢。”
另两人又是一阵姨母笑。
她们没好意思说,其实芙洛拉完全不用涂口红,最近她的嘴唇每天都是又红又饱满,之前爱玛和莉莉娅两个母胎单身见了,还以为是戴里克欺负她们家小姐,闹着要去教训呢。
蕾娅笑得神秘兮兮,问道:“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悄悄告诉我们一下。”
芙洛拉:“……”
芙洛拉微恼:“他才十五岁啊!我能对他做什么!蕾娅你不要成天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不好。”
汉妮:“这不是乱七八糟,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我猜戴里克一定每天都很煎熬。”
“煎熬什么?”芙洛拉问。
汉妮啧了一声,怎么谈个恋爱还把人给谈傻了,要知道恋爱之前的芙洛拉脑子可是转得非常快的。
蕾娅偷笑:“他怎么煎熬的,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我跟你说,我要是个男人,每天对着你这么个大美人,还得忍着不下手,我肯定得煎熬死。”
“……”
芙洛拉的脸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煎熬,只是他还太小了,虽然身体似乎已经发育成熟,但她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
至少、至少也得等他过完十六岁生日吧。
汉妮:“十五岁又怎么了?帝国又没有必须成年才能结婚的规定,我家族里好多人都是十五六岁就结婚生孩子了呢。”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一个二伯,十四周岁就娶了妻子,十五岁抱上了双胞胎。”
这种事例并不少见,在帝国,十六七岁结婚已经不是稀奇事,甚至在落后地区,更早结婚生子的也不计其数。
汉妮和蕾娅你一句我一句地列举自己身边的例子,芙洛拉一边听着,胸口像是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直跳。
说实话,她有点蠢蠢欲动,最近戴里克的表现不错,除了过于黏人之外,并没有做出什么惹她生气的举动。
每次亲昵的时候,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眼尾泛红,暗红眸中的眼神因浸满情.欲而显得迷离,看起来就跟男妖精似的,他甚至还喜欢在这种时候哑着嗓子叫主人,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芙洛拉自从恋爱后,做那种梦的频率就变得更高了,每天早上醒来,睡裙都会变得黏糊潮湿,充分说明她自己也忍得很难受。
可没办法啊,她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带坏不懂事的小弟弟。
蕾娅离席片刻,又带着什么东西回来了,她把东西往芙洛拉面前递过去:“你是不是没有经验?多看多学吧,我猜戴里克比你还不懂,你看完后多教教他。”
汉妮:“这是什么?让我也看看。”
蕾娅把她的手拍开,把东西塞给芙洛拉:“单身的人不许看,芙洛拉拿回去,晚上偷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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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刚过,戴里克便“醒”了过来。
准确地说,是睡醒回笼觉的罗伊进入了这具身体。
经过这十多天的努力,他的作息已经调整得开始像个人了,凌晨两三点睡觉,第二天中午起床。
只要再给他半个月的时间,他应该可以彻底和芙洛拉一个作息。
到时候,他要和她睡一张床,每天搂着她睡觉。
少年心情有些激动,心脏在胸腔中加速跳动。
他风一般地跑到芙洛拉的房门前,敲响她的房门。
“请进。”
芙洛拉收起手稿,用手在脸旁扇了扇风。
戴里克进来时,看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问:“你怎么了?”
本就心虚的芙洛拉脸上更烫了,她感受到腿间的黏糊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赶快去洗个澡才行。
“戴里克,你先坐着等我一会儿,我想去洗个……”
少年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被他搂进怀里。
“我好想你。”戴里克俯下头,蹭着她的脸蛋,“甜心。”
这是他最近新学会的称呼,芙洛拉起初觉得这很不姐姐,不让他叫,可这次他没有听她的话。
“甜心,甜心。”他又叫了两声,芙洛拉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维持着表面的淡定,揉了揉他的黑发,说:“我现在身上全是汗,宝贝你先放开我,我去洗个澡就来。”
芙洛拉几乎是小跑着去盥洗室的,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戴里克从刚一进来就发觉出她的不正常,她的脸很红,心跳也很快,这通常是只有在他们接.吻时才会有的表现。
而且进门时,她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她背着他有了秘密。
少年的脸色在想通这一点后变得阴沉无比。
为什么?
有什么东西是非得背着他偷偷看的?
她想看什么,他都可以给她看,可是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东西藏起来?
少年暗红的瞳仁冷冷望向书桌,那上面不算整齐地放着一些书和纸张。
他看到一本书下压着一些手稿。
他走了过去。
……
芙洛拉洗完澡出来,感觉身上干干净净,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发现自己的房间变得有些暗,她望向窗户,边走边问:“戴里克?你为什么要把窗帘拉起来?”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连缝隙都没有留,芙洛拉目光搜寻一圈,没有找到戴里克,还以为他是跑去了隔间。
她一只手抓住窗帘的边沿,朝隔间方向提高声线问道:“我把窗帘拉开了哦,今天阳光很好,我需要晒一晒被……啊!”
身后突然贴上来坚实灼热的胸膛,芙洛拉被吓得惊呼一声,她回头,眼前刚闯入熟悉的黑发红眸俊美面容,对方就欺身上来,吻住她的唇。
唇齿交缠之间,她很快被吻得迷迷糊糊,她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心想这是干嘛呀,又不是不给他亲,怎么还玩起突然袭击了?
不过这样确实也带来了别样的刺激感,室内光线昏暗,她的视野有些不清晰,她的身体很快被推到窗帘上,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
少年的手开始不老实,她伸手拦住,本能地察觉出今天的他有点奇怪,正想推开他,戴里克却自己停了下来。
“求你,求你了甜心……”他在她耳边沙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