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的是我，还是爸爸？”
“请告诉我。”
“妈妈。”
妈妈？！
谈枝一愣。
“嘶——”
他的耳骨又被咬了一下，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房间里确实除了谈枝之外什么也没有，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可眼前确实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人”，那人不但能看见他，甚至可以随意地触碰自己。
“呜呜？”谈枝睁大眼睛，自己的嘴巴也被死死蒙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轻哼。
你是谁？
他想这么问。
回应他的只有被风吹动的窗户发出的吱嘎声。
良久，他听到了一声轻笑，紧接着耳廓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一舔，一阵冷风从耳边吹过。
“不记得我了吗？”
“妈妈。”
这声音让谈枝脊骨发麻，他尝试着挣扎，但双手被手铐锁死了，那股刺骨的冰凉还在自己的身上滑动，不老实地在他的衣服下面肆意乱窜，还十分恶劣的、故意一般在腰窝打转。
四周一片漆黑，如果现在开灯一定会看见谈枝不自然泛红地眼角，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床上奇怪的扭动，已经被推到下巴底下的衣服，以及光溜溜的身体。
“不记得我的话。”
“是要被惩罚的。”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掐了一下，周身的温度开始降低，谈枝忍不住打颤，眼前的黑暗不太正常，他猜想这间屋子里一定藏着一只恶鬼。
铁链发出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无比突兀。
“嘘——”
冷气撒在他的颈窝里。
“安静一点。”
“不要让爸爸听见。”
恶鬼刻意压低声音，谈枝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一轻。
“你现在看起来很好欺负。”恶鬼轻笑着，蹭了一下谈枝的下巴，“如果被爸爸看见这幅样子——”
它故意一顿。
“妈妈和儿子玩在一起的样子——”
“爸爸一定会发疯的。”
它似乎很兴奋，亲昵地凑近谈枝，那股冰凉的触感一点一点落在谈枝身上，它不断地亲吻谈枝，白皙的皮肤上不经意间留下了一些红色的痕迹。
“呜。”谈枝的尾音轻颤，他实在是太冷了，像是被人扒光了塞进冰柜里一般，浑身抖得厉害，丝毫没注意自己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泪，随后又被恶鬼舔掉。
“不要哭妈妈。”床上的人眼里的神色格外无助，被欺负惨了似的开始哭泣，肩膀一抖一抖，无辜的眼睛亮晶晶，眉毛轻轻皱在一起，“我会不忍心的。”
不忍心就从我身上滚开！
谈枝暗骂道。
“你不喜欢吗妈妈？”恶鬼像是能听见他的心声，语气里有些疑惑。
“我们，就像在偷情一样。”
“瞒着爸爸。”
谈枝一阵恶寒，他现在只想把自己扔进火坑里，直接烧死算了。
铁链再次“哗啦啦”响起来，恶鬼不太满意谈枝的拒绝，试图阻止他，可最后只好仓皇从谈枝身上移开，那股烦人的寒冷才慢慢褪去。
“这该死的铁链声把爸爸吵醒了。”
恶鬼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愉快。
“不过我还会来找你，妈妈。”
它说完，又亲了一下谈枝的脸颊。
“祝你晚安。”
等这个声音消失以后，周围诡异地压迫感彻底消失，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渐渐有些亮堂起来，谈枝才注意到天上的那轮圆月，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格外清冷。
随后眼皮沉重到实在睁不开，谈枝的脑袋砸在枕头上，晕了过去。
……
翌日，窗外的阳光刺眼到差点让谈枝睁不开眼睛，他撑着身体坐起来，脑袋昏沉得厉害，谈枝揉了揉眼睛，房间里干干净净，就连昨晚捆住自己的手铐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要不是身上抹不掉的几处青紫，谈枝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