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我吃惊道:“你是那间寺庙的住持,为什么要带着手下和尚离开?”
“又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挂单?”
“实不相瞒,贫僧若不带着弟子离开,恐怕早已变成了一滩白骨。”
空明睁开眼睛,面露恐惧道:“大约半个多月前,黄老板拿着一件法器找到贫僧,希望贫僧为这件法器开光。”
“贫僧一眼看出,他拿的根本不是什么法器,而是邪器,劝说黄老板将这件东西丢掉。”
黄德发经常在梦中梦到一只婴儿向他索命,恐惧不已的他利用自己古董商人的身份,从同行手里买了一只据说是法器的挂坠。
没想到带上挂饰,黄德发做噩梦的情况并没有减轻。
认为肯定是吊坠没有开光,因此找到了庙里,希望庙中和尚把东西开光。
空明看出吊坠有问题,劝说黄德发尽早将东西丢掉。
至于黄德发所做的噩梦,应该是他招惹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佛门不擅长神通,空明能做的,仅仅是送黄德发一只手串。
这只手串是他带了多年的贴身之物。
长年累月受到香火的熏陶,应该可以抵御鬼魂骚扰。
黄德发走后的第二天,庙里就出了事。
一只婴儿鬼魂飘荡在庙中,杀气腾腾的威胁空明,不要多管闲事。
等到婴儿走后,庙宗供奉的佛像土崩瓦解。
见此情景,空明心知惹到了厉害的鬼魂,第一时间遣散了手下僧人。
同时打扫现场残骸,作为临别前的最后一场功课。
虽然离开寺庙,不过空明并没有走远。
挂单在此地,一方面是借助灵感寺的香火保护自己。
另外一方面,也能近距离守着自己的寺庙,有朝一日重返寺庙。
就在刚刚,空明念经的时候,手中佛珠突然断裂。
暗觉不妙的空明,担心鬼婴来这里找自己的麻烦,马上向寺庙主持告辞。
准备离去时,发现我和陈章的车停在外边。
想到我俩可能来找他了,因此半路折返,留在这里等我们。
虽然空明说的严丝合缝,但我并没有放弃对他的戒心。
等到对方把话说完,我犀利的质问道:“黄德发和他老婆田美丽已经死了,是不是你杀了她们?”
“此等恶行并非贫僧所为,真正的凶手,可能是那只鬼婴。”
“你撒谎!”
陈章厉声道:“按照警方提供的消息,黄德发是被一名冷血杀手割掉的脑袋,鬼婴怎么会砍人的脑袋呢?”
“先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空明摇头说道:“鬼婴或许不会直接割掉黄施主脑袋,但是可以附着在人体,借助活人之手,替他做想做的事情。”
“这也不对呀。”
我继续说道:“就算鬼婴杀死了黄德发和田美丽,心愿应该已经了了,又为什么要在寺院里留下这么多的手掌印?盯着你这个局外人不放呢?”
空明露出惨然的苦笑,说道:“这位先生,你既是术法中人,难道不知,鬼魂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部分鬼魂死后会留有生前的记忆,大部分鬼魂只凭欲望行动,特别是鬼婴这种幼鬼。”
“我帮助过黄施主,鬼婴显然将我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说完这些,空明和尚双手合十,郑重的向我和陈章鞠躬行礼。
起身后,空明和尚用嘱咐后事的语气说道:“贫僧佛法低微,这次的生死劫恐将无法度过。”
“待我死后,请两位务必要超度那只鬼婴,不能让他一错再错下去了。”
“鬼婴杀的人越多,身上怨念也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