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陌连城当然不会告诉她，就是为了看她而来。凌若寒对他一副敬而远之的样子，说了只会把人赶走。
他无奈地扯着头发丝，他陌连城虽然没有景佑寒那么受欢迎，但喜欢他的女人也不少，可他偏偏着了魔似地只想凌若寒一个。这些天，无论跟哪个女人在一起，想到的全是她，一想到她便跟那些女人做不下去，生生在那些女人面前软了下去。
有不怕死的女人竟然直白地问他，是不是那方面有病了。
见鬼的有病！
他一见到凌若寒，啥都不干身子就热起来，这几个晚上更是在夜里梦到跟凌若寒做那事儿，最后弄得床上湿了一大片。
他清楚，自己再正常不过！
凌若寒不打算理他，扭过头来和方沁语说话。陌连城也不去别的地方，直接走到方沁语面前，“不介意一桌吧。”
方沁语自然不好说不，只能点点头，他乐得坐了下来，特意靠近凌若寒，甚至把臂压在了她的椅背上，一副宣布所有权的样子。方沁语抿嘴轻笑，凌若寒一张脸都绿了，“陌连城，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够明白？我喜欢你啊。”陌连城答得理所当然。
凌若寒窘得一张脸通红，“给我闭嘴！谁要你喜欢！”她并不讨厌陌连城，但接受不了他满身的江湖习气。当然，还有他动不动就甩钱出来伤人自尊的行为。
她连忙站了起来，拉着方沁语就走，“我们换一家吧。”方沁语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最后只能跟着凌若寒走。
陌连城还要跟上来，凌若寒用力瞪他，“你要是还敢跟上来，我就不吃饭了。”
陌连城这才做罢，他哪里舍得凌若寒不吃饭啊。她瘦得小身板被风一吹就能跑，再不吃就真成纸片人了。
方沁语跟凌若寒走了出来。
“陌连城，其实也不错的。”她跟陌连城打过交道，虽然嘴巴坏了点，但人不坏。
凌若寒点头，“我知道，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只想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当然，前提是，她母亲的病要治好。如果治不好，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方沁语一直知道凌若寒是一个崇尚简单，比较容易知足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好。”陌连城身边的女人好像不少，她也不能保证他对凌若寒是真心的。要是他玩腻了就丢，岂不是害了凌若寒？
她更清楚，凌若寒玩不起，所以不敢帮陌连城说半句好话。
“对了，我这儿有一笔钱，你拿去给你母亲治病吧。”方沁语把一张卡递给她。
凌若寒却没有接，“不是我不想要，是我母亲不让我要了。她知道我跟你借了好多钱，特别生气，说若要是下次再敢跟人借钱，她就出院了。”
她的脸上满满的无奈，却也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想什么。她不想拖累他们，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们欠上高额的债务。但她无法看着母亲离去，只能加倍努力挣钱。
“就不能劝劝她吗？我的钱……其实不用还的。”
凌若寒摇头，“我妈从来不愿意欠别人的东西，而且自尊心比我还要重，如果你说不还，她估计今晚就跳楼了。”
唉——
两人齐齐叹气，方沁语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卡收回。
“如果真有困难，一定要开口啊。”
“我知道的。”凌若寒感激地抱抱方沁语，“坦白说，如果这些年没有你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父亲给母亲捐过一个肾后，身体一直不好，基本干不了什么，只能照顾母亲生活，所有重担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但这些，她没办法跟最好的朋友说。
一方面，她欠方沁语的真的太多，另一方面是来自母亲的压力。
方沁语心疼地拍了拍她，“一定会雨过天晴的，阿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方沁语意外接到了江泰的电话，他极其委婉地表示，希望她能和景佑寒一起回家吃顿饭。自从江泰出院后，便没有再联系过，想必景佑寒也没有再回去过。
方沁语把江泰的意思跟景佑寒说了，景佑寒沉思片刻，还是同意去江家。江家一如既往地宏大，只是里头安静了许多，自从江榆灏死掉，程恩思坐牢江榆茵疯掉之后，若大的一座江宅，只剩下江泰一个人。
冷冷清清的，让人生出一种荒凉之感。
方沁语拢了拢外套，寸步不离地跟着景佑寒走向主屋。老远，就看到江泰立在门口，手上已经柱起了棍子，人比之前更苍老了几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