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审讯室。
幽暗的墙壁上,烛火摇曳着身姿,人的影子被拉长,显得格外诡异。
厉战廷看着一心求生的催管事,心知在他这里应该是挖不出什么消息了。
“真是没想到,我大哥都把你当成废弃的棋子扔出来了,你为何还要如此的维护他?”
“难道厉战承的这番举动,还没伤够你的心么?催管事,你怎么就看不清现实呢?”
听闻此言,催管事的嘴角,带着一抹凄楚的弧度。
“不管殿下对我做了何事,他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是我曾经发誓,一辈子都要效忠的于他的主子。”
厉战廷无语地摇了摇头,“我欣赏你的忠诚,更气你的愚忠。”
“你忠心于一个没错,可也要看清楚那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忠心维护?”
“厉战承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在他身边那么久了,应该比我这个做兄弟的还要清楚!”
催管事轻轻摇了摇头,“理性也好,愚忠也罢,终归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何干?”
他挑眸看向厉战廷,一句反问,就把他的话给噎住了。
“是啊,人家主仆二人的事,和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行,是我打扰到催管事休息了,你忙。”厉战廷决定不在继续和他掰扯下去。
但是当他经过催管事的身边时,还是没忍住附身在耳边道:“如果厉战承知道你们被抓,现在是不是已经在部署下一波袭击了?”
催管事眉眼之间神色一一惊!
厉战廷走出审讯室,季青青走上前问他:“怎么样了?招了吗?”
厉战廷微微摇了下头,“没招,这个催管事太过忠心,哪怕厉战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还是会一心维护原主,为他主子殚精竭力万死不辞的那种。”
季青青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不仅在你大皇兄那里,是一颗废掉的棋子了,在咱们这边也没什么用处了?”
厉战廷点了点头,说实话,他是比较欣赏如此忠心的催管事。
试问这天下,还有几个人像催管事那般忠心的呢?
可是厉战承根本就不懂得珍惜!
“接下来怎么办?”季青青问。
厉战廷眸光幽暗,在盘算着下一步如何走。
“厉战承不会让催管事活着离开这里的,他还会再派人过来灭口的。”
“我们还需要再提前部署一下,催管事这次抓得太容易,我总觉得蹊跷不踏实。”
季青青也觉得,这次抓捕得太过顺利。
“或许催管事真的是厉战承扔出来,用以试探我们的引路石。”
……
皇城,僻静优雅的园子里。
沈尘澜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
柳沅儿扶着他,两个人在花园里慢慢踱步。
“尘澜哥哥,你决定好了么?真的要去参加殿试?”柳沅儿一脸担心的道。
沈尘澜笑着点头道:“我等了这漫长的两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所以无论如何,这次殿试我肯定是要去参加的。”
他自幼读书,心中有丘壑,眉目有山河。
沈尘澜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能够为朝廷出人出力!
“可是你这身体……”柳沅儿还是不能放心。
虽说沈尘澜现在已无大碍,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还能在外面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