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有什么事,手下的人就统统办妥当了。
偏偏这一次,遇到了茬子!
要不是下面办事的人,曾经在京城当过差,见到过煜王和恒王,厉战承也不会急匆匆地赶往此地了。
“私下里横征暴敛之事,万不能让父皇知晓,如若不然的话……”
厉战承看向站在一旁的思羽,他连忙低下头,把视线压低到脚面。
大皇子的事若是败露,就算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依着陈皇厉璟深的行事风格,也未必不会对亲生儿子下手。
身为皇子都是那样的下场,就更别提他们这些虾兵蟹将了。
“催管事没有回府,想必是已经被老二和老四给抓了。”
“如此看来,我扔出去的这枚棋子奏效了。”
“他碰到捕鼠器,证明那个见到他们的人并不是猜测,而是老二和老四真的就在洛城。”
厉战承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与波动,就好像在说个无关痛痒的人一样。
催管事对厉战承如此忠心,就连厉战廷都很欣赏他的忠诚。
可是在厉战承这里,催管事就是他手中毫不起眼的一颗小棋子,而且还是个废棋。
提起催管事,厉战承也仅仅是轻轻一声叹息。
“说实在的,我也确实舍不得把催管事抛出去。”
“唉,可是能有什么没办法,谁让他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呢。”
厉战承这话,让思羽身形不由得一僵!
他们为主人尽心尽力,但是在厉战承的心里,这些忠诚之士,很可能会因为年纪渐长被认为不中用,从而成为一枚废棋。
就像催管事一样,他可是在厉战承还是刚出生的婴儿时起,就一直服侍在翼王左右,其忠心程度可想而知。
催管事很想一辈子都能守护着厉战承,这位长大了的主人,现在却嫌弃他老了,对于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思羽不由得想起了自己。
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自少年时代起,便在厉战承身边服侍,已经整整十四年了。
不知如今的自己,在主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厉战承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不是他也属于正在步入年长者的行列?
难道再过几年,他也会被主人所厌弃么?
厉战承轻轻挑眸,看向站在身旁的思羽,嘴角弯起一抹淡淡地弧度。
“思羽,你与他们不同。在本王心里,你的存在意义比他们重要得多。”
听闻此言,思羽连忙单膝跪地,抱起双拳毕恭毕敬,“属下感激主人的重视!”
“你知道就好,别再胡思乱想些别的。”厉战承暂时安抚着属下的情绪。
但是他的眼神里,已经有波涛在涌动!
所有人,不论是谁,在厉战承这儿,通通背负着棋子般的命运。
他就是个无心的之人,哪怕是父皇母后,在厉战乘这里,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进行利用!
“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你也下去休息吧。”厉战承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思羽抱拳一揖,随即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