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和莫林对视一眼，这才迈开步子。
两人绕到屏风后头，就看那个女生和点点也同样坐在桌边，而一个高壮的男生拉开椅子，十分自觉的往后挪了挪。
陆鹿一怔，仔细看过两眼才发现他是在望风。
“……你们都这么专业了吗？”陆鹿瞠目结舌，她怎么也想不到一群学生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而点点哼笑一声：“那有什么办法？不望风被发现了不是更完蛋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
陆鹿抿了抿唇，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个卢伟文，到底都做了什么？”
这话音落了，桌上反倒是陷入了一阵难以想象的沉默。
过了老半天，还是点点冲身边的女孩儿扬了扬下巴：“让小纯给你们讲吧，她知道的多一些。”
小纯就是那试图举报卢伟文的女生，听了这话，她迟疑片刻才低声开口：“卢伟文的手段很下作，你们进来的时候，他应该也跟你们要过论文进度之类的东西吧？”
眼看着陆鹿点了点头，小纯也没多问他们两个警察到底是从哪儿搞来的资料，就只管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他一般都是这样，借口指导论文让你把论文发给他，然后卡住最后一步，以此来要挟大家继续在他的实验室里做廉价劳动力。”
小纯冷笑一声，一双猫眼里头也带出了不屑的神色：“而且也不止这样，带孩子当跟班，反正只要是我们做得了的就都别想跑。”
“在这之后。”小纯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陆鹿的心理学底子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她发现这女生一直无意识的抚摸自己手臂上的青紫痕迹，似乎是这些伤痕与这件事有关。
也果然不出陆鹿的预料，小纯的语气几乎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他还让其他的男同学介绍女生进实验室，选拔标准不是学术能力，反倒是看哪个女孩子长得好看！”
“那他是想做什么？”陆鹿心下已经有了猜测，可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开口确认。
小纯冷笑一声：“还能做什么？！”
这女生捋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青紫伤痕：“不给他摸就要被罚，手段千奇百怪，我们的论文还扣在他手里，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就找借口说辅导，不去就说要联系我们的导师扣分。据说实验室这边的评价对之后毕业很重要。”
小纯抿紧了唇瓣，一双漂亮的猫眼里也显出几分无助来：“我们又没有证据，他跟那些教授的关系好像也很不错，动不动就说要扣我们的学分。”
这女生看向陆鹿和莫林：“如果不是你们过来，恐怕我也……”
陆鹿呼出口气，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知道周恒的事儿吗？”
周恒这个名字一出，整张餐桌都陷入了沉默。
老半天，小纯才点了点头：“我们都知道。”
陆鹿一怔，就听那女生不无沉痛的开口：“一开始是他先站出来反抗的，他虽然条件差一点，但是人真的很好。”
说着，小纯叹了口气：“他家里人把他教成了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但是在这儿……正义感是会要命的。”
这话说的确实不错，陆鹿神色也是一沉，那小纯接着道：“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卢伟文对我们的说辞就是外出学习，剩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