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叹了口气:“前段时间我还听说什么周恒死了,人是我逼死的。你说这种空穴来风的事儿,她们还就真能传的像模像样。”
卢伟文耸了耸肩:“周恒临走之前,明明就跟我说是有事要休息的嘛!”
这种事说白了就是死无对证,陆鹿和莫林这头拿不出切实的证据还证明周恒的死亡与卢伟文有关,卢伟文也没有证据证明周恒是按流程请假离开。
两边都是凭着一张嘴在说,可陆鹿这头损失的一条年轻的生命,而卢伟文却是完全不受什么影响。
想到这儿,陆鹿就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卢伟文还在继续他的演讲,可剩下那些虚伪的,颠倒黑白的内容,陆鹿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
“周恒确实已经死了。”还是莫林开口打断:“是溺水。”
那卢伟文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愕:“怎么会?这孩子一直都很积极,进步也很快,我还想有机会让他更进一步。这么好的前程,怎么就……”
陆鹿抿紧了唇瓣:“我们发现了他的遗书,里边的内容与你有关。”
卢伟文面色不变:“那他一定是对我充满了感激,毕竟是我给了他学习和进步的机会。这孩子很有孝心,也知道感恩,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对我充满感激之情的。”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虚伪,陆鹿攥紧了拳头,猛地转开了视线。
“警官。”反倒是卢伟文还能文质彬彬的冲陆鹿微笑。哪怕是听到了自己“得意门生”死亡的消息,都没能影响到他脸上面具似得虚伪笑容。
“我记得咱们拘留是有时间限制的吧?尤其是我这种确认无罪的普通公民。”
确认无罪的普通公民。
但凡有点良心都不可能说得出这话,可偏偏从法律和证据层面上来说,陆鹿压根就没法反驳这句话。
所以她只能咬了咬牙,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还有五个小时。”
卢伟文就笑出了声:“你们不会是打算把我关到时间上限吧?我的实验室一天可是会损失打量的实验数据和经验的,再说了。”
“你们无故拘留守法公民,就不需要负什么责任吗?”
这个卢伟文实在是老奸巨猾,而且他对相关的法律条文明显也有过了解,莫林拍了拍陆鹿的肩膀,撑着桌子站起身来。
“你可以先走,如果后续有什么需要,我们会接续联系你。”
卢伟文挂着一张虚伪的假面,像是宴会之后致辞一般,冲莫林点了点头:“当然,能协助警方的工作是我的荣幸。”
眼看着卢伟文出了警局大门,莫林就冲后头的警员招了招手:“跟上他。”
那警员点头出门,只一转眼的功夫,陆鹿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
莫林察觉出异样,跟着转过视线。
两人对上的,就是周恒父母那双热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