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着火堆,阮文白懒洋洋的打着哈欠道:“这木屋本来就是毒贩建的,开这些窗户是为了大门被堵的时候能方便从不同的方向翻窗逃走。不过看从积灰来看,这屋子应该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
虽然觉得住在这种四通八达的屋子里有点不靠谱,但来都来了,现在想走也走不了,我只能认命的就着火塘热了两个罐头吃下去。
吃完把罐头盒子往旁边一丢,我偏头看了眼外边,天差不多全黑了下来,方圆十多里的光源,估计只有我们面前的火塘了。
人都是趋光动物,我正百无聊赖的凑在火塘边上玩手机的时候,阮文白突然扭开一瓶矿泉水倒进火塘里,“刺啦”一声冒出一阵浓烟,我被呛的往后倒去,等烟雾散去后,屋子里彻底陷入了黑暗。
眼前一片漆黑,标准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一下子慌了,连忙问他把火灭了干嘛。他“嘘”了一声便再无动静,我坐在地上努力的瞪大眼睛,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听力和嗅觉好像一下子被凸显了出来。
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从我左前方不远处传来,回忆了一下刚才的位置,我微微放松了一点,那应该是阮文白在动。
虽然不清楚他怎么突然跟做贼一样,但这种环境下我没敢吭声,甚至连呼吸声都不由自主的放弱了一点。
等到布料的摩擦声停下时,我眉头皱起,这房间里好像多了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放馊了的猪油。臭味若隐若现,慢慢的充斥了整个屋子时,我竟然分不出臭味到底从哪儿传来的了。
“咯吱……”
我身后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缝,开门声在这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我被吓的一抖,阮文白的声音从门边焦急的传来:“操,快往我这边跑!”
我恍惚的往门边连滚带爬,突然想起来,刚才那种布料的摩擦声是从我前面传来的,如果阮文白在门边,那我前面的是谁?!
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印象往阮文白出声的方向爬去。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对距离的掌控低的令人发指,我觉得我已经爬了好半天了,可一没摸到房门,二没等到阮文白的接应。
应该说他刚才叫了一声后又没了动静,我甚至怀疑那一声到底是不是他叫的。
突然,我又听见了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是从刚才那个方向传来的,汗毛炸起的瞬间,我抖着手把绑在大腿上的战术直刀悄无声息的抽了出来,死死的握在手上不再往前爬,反而一咬牙往左边翻滚过去。
我滚动的声音在这种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听起来很大,好像一块石头落到水里一样,整个房间的死寂被我打破。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的“人”不再隐藏行踪,“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响起。
我还没想明白怎么房间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就感觉一阵劲风裹挟着浓郁的恶臭从我身后扑来,我想都没想就双腿用力一蹬蹿了出去,避开身后的扑击后,猛的一转身,咬着后槽牙把战术直刀往身后捅去。
“噗嗤——”
像捅进融化的蜡烛里一样,手感诡异的恶心,巴掌长的刀刃已经没入对方身体里,但我和他的距离也几乎变成了脸贴脸。虽然眼前只能模糊的看见一个黑影,但那浓郁的恶臭还是让我不寒而栗。
“清酒快跑!那东西不怕刀!!!”
伴随着一道亮光,阮文白的声音从门边传来。我下意识的就着那道光回头一看,一具已经腐烂的接近蜡化的尸体趴在我身前,刀刃穿透了他腐烂的能看见喉管的脖子。
我整个人都懵了,强烈的恐惧让我动弹不得,只有阵痛的胃痉挛在提醒我,我他妈快被恶心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