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聊什么呢?快去洗手收桌子,吃饭了!”
保姆是把菜都洗好切好才走的,所以在我们瞎聊的时候,刘奶奶已经做了好几个菜了。
阮文白不要脸的依靠化妆作为“长辈”,大模大样的和刘奶奶一起坐在桌边看着我和邱冠博收桌子上菜,等我们都坐下吃了两口菜之后,阮文白轻描淡写的说道:“刘大姐,今晚借你家个盆用用,我想问问邱大哥一直拖着不去投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这活人离世,只有头七能回来看一眼,他去世这么长时间还留在家里,万一时间长了变成地缚灵,他想投胎可就困难了。”
阮文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眉头紧锁。我不知道他是故意吓唬刘奶奶还是说真的,但刘奶奶明显心提了起来。
焦虑不安的在位置上扭了扭,她放下筷子急道:“这老头子就是不让人省心,你快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要只是担心我一个人的话,现在冠博也回来了,你就让他安安心心的走!”
看自家奶奶急的饭都不吃了,邱冠博隐晦的用眼神警告了阮文白一下,接到暗示,阮文白干咳一声安慰道:“这个不急,要没什么事让他多陪你一段时间也行。先吃饭,一会儿我帮你好好问问!”
表情缓和了一点,刘奶奶有点不好意思的道:“你能不能让他晚上给我拖个梦,好久没见他了,还怪想的。”
入梦这事儿算我们的老本行,阮文白只是稍一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吃完晚饭,阮文白让邱冠博找了个老式的瓷盆出来,用两块砖垫上,弄了个临时火盆出来。
他今天叫我过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驱鬼了,所以家伙带的挺齐全。先在火盆里烧了一叠黄钱打发小神土地,又烧了一些零散的白钱让野鬼让道,最后才让刘奶奶和邱冠博在旁边喊着邱爷爷的名字,把他招了过来。
“进来了。”邱冠博一边烧纸一边低着头不动声色的扫视着屋里,我看他视线落在阳台上不动的时候,知道邱爷爷的鬼魂就在那儿了,但我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阳台窗户开着,冷风轻轻的吹进来把我汗毛都激的竖起来了。认怂的往邱冠博旁边挪了挪,我视线挪到阮文白身上,想看看他怎么和鬼交流。
得到邱冠博的提示,阮文白停下了烧纸钱的动作,起身从背包里拿出一卷黄纸,在桌上铺开后,用毛笔沾着朱砂,聚精会神的画起阵来。
精细的符文在他手里如行云流水一般倾泻而出,短短十多分钟,一个直径近一米,符文密密麻麻的阵图就跃然纸上。
画完最后一笔,他用小刀切开手指,大力的在阵图中央落下一点血迹后,一把抓过邱冠博的手狠狠划拉了一刀,滴滴答答的血绕着阵图外围落了一圈,他才丢了两个创可贴给邱冠博。
这种小伤对邱冠博来说完全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我担心的看向刘奶奶,生怕她被吓到,谁知她一脸淡定,眼角都没挑一下。
合着整个屋子里,就我看着这伤口觉得应该去医院处理一下缝两针的?
阵图搞定后,他又拿出一炷那种巴掌长的黑香插进了一个小巧的陶瓷香炉里。香一点燃,邱冠博就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我瞬间一个激灵,看来邱爷爷是过来受香火了。
用眼神跟邱冠博确定爷爷过来了之后,阮文白把刚才烧纸剩下的灰烬全倒在阵图上均匀的铺平,然后看着黑香的方向说道:“老爷子,你要是能听见我说的话,就在这聚阴阵上落一点。”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阵图上的灰烬,片刻后,在阵图的角落里,竟然真的像有无形的手指戳了一下,留下一个圆点。
“老头子你可别突然出现吓着我。”这诡异的一幕刘奶奶也看在眼里,虽然她和老爷子相濡以沫一辈子,但怕的东西改不了,这会儿还是下意识抖了一下,往我旁边挪了挪。
阮文白没理会刘奶奶,开始严肃的问道:“您人死灯灭,本应魂归地府,怎么还逗留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