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题点明了,阮文白笑容得体的看向围观了半天的柳老:“您可不能这么不厚道,我们在这儿挣的面红耳赤对您又没好处不是?”
从背包里把柳家给的任务资料翻出来放在桌上,阮文白屈指敲了敲红木桌面,淡笑道:“这资料有和没有都没什么差别,您看我们人都到齐了,是不是该说说里面的门道了?”
慢悠悠的把茶一饮而尽,柳老冲站在角落的管家招招手,管家马上低头退下,没两分钟就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过来了。
接过盒子,柳老当着我们的面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寒光闪烁,握处包浆润滑的雕刻工具。这就是噩梦的源头了吧?
“这套工具不是我偶然得的,而是老头子让孩子们天南地北的找了几十年才收回来的。”
爱惜的摸着这套工具,柳老表情复杂的叹道:“这套工具的主人,是我爷爷一生唯一认可的对手,我没想到百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怨念依旧,跟着这套工具不去投胎。”
在柳老爷子怅然的描述下,一个时间跨度过百年的故事缓缓展开。
光绪二十年,慈禧六十大寿的时候挪用军费重修颐和园,这园子都修了,其中的奇珍异宝当然少不了。
这套工具的主人姓齐,和柳家祖上同是当时名震全国的雕刻大师。两人技艺相差无几,但齐大师无儿无女,一生沉醉技艺,家产都用来搜寻极品料子,本身没什么余钱。
柳大师则恰恰相反,儿孙满堂不说,子孙还都很出息,置办了一份偌大的家产,让柳大师能在家专心提升,材料自有子孙供应。
现在看来,这就是逆袭成名的普通人和天资卓绝的高富帅的对比,他们两一斗就是几十年,我倒是非常能理解啊……
为了慈禧大寿,当时的地方官就想拿出一件代表当时手艺巅峰的珍宝献上去。齐柳二人肯定是制作珍宝的不二人选,但地方官要的是最好的。两人谁也不服谁,就刚好趁此机会,想一决雌雄。
两人都提前两个月搜集完了所需要的材料,约定两个月后把作品拿出来比比谁的好。
说到这里时,柳老爷子满脸憧憬的道:“老一辈靠手艺吃饭,从来不讲虚的,他们两都没找评委,就自己判断谁强谁弱。两人斗了几十年都是这么判断的,从没对比拼结果有过任何争论,不会像现在的人一样昧着良心说自己的好。”
我们尴尬又敬佩的跟着拍了一波马屁后,柳老爷子才又继续给我们讲故事,后面的故事,他说起来底气就有点不太足了。
要说当时柳家人丁兴旺,这人一多吧,就容易出败类。
一个柳家旁系的人不清楚二老的气节,抱着拍马屁的心思,就找了几个外国混混把齐大师的手给打断了。他也不算心黑,没想直接要人性命,可断了手就代表齐大师这一辈子的追求,他一个没想开,留下一封绝命书就用雕刻刀自杀了。
柳大师闭关两个月后捧着得意之作兴冲冲的找去齐家时,才发现了他早已腐烂的尸体,和那一封控诉他使用卑鄙手段的绝命书。
柳大师大受刺激,把那耍手段的人打断四肢逐出柳家,私下里还雇了凶手把那几个下手的外国混混给打死沉湖,雷霆手段把柳家上下吓的不轻。
但这并没什么卵用,因为齐大师人死不能复生,而且一直非常怨念,就是不愿意去投胎。
“咳咳,事情就是这样了,当时我还没出生,这是我老子告诉我的。”
自爆家丑,柳老爷子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很头疼的继续道:“齐大师在梦里一直念叨着要和柳家最强的人把那次对决完成,柳家手艺最好的肯定是我,但问题我还有一二十年好活呢,我怎么跟他比啊?”
阮文白眼冒精光的和我对视一眼,这活儿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