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我掉进江水中眼睛都睁不开就感觉有人在水下拽着我往下沉,我强忍着眼睛的刺痛往下一看,原来是脚被头发缠住了。
等等,头发……
下意识的一提脚挣扎,一张惨白的脸从水藻一样的头发中露出来。搅浑的水中光线波动昏暗,那水鬼在下面看了我一会儿,竟然缓缓朝我游过来。
要不是水下不能张嘴,我肯定已经尖叫出声了。
水鬼死白的手摸上我的时候我感觉全身都麻了一下,那种冰冷中带着点粘滑的感觉真心挑战我的承受极限。但下一秒我就愣住了——她在托着我往水面上浮。
面无表情的把我托上岸,水鬼淡淡的瞥我一眼,像看一个乡巴佬一样低低的嗤笑一声,就转身重新走回水里了。
我心情很复杂,复杂到阮文白和邱冠博什么时候冲到我身边把我拽着跑的我都没注意。
“文白,刚才有个水鬼救了我,但她也嘲讽我了,我该不该感谢她?”经不住灵魂的拷问,我在思考对鬼怪的客观歧视问题,我觉得我这一刻是深刻的,但阮文白不给我成为哲学家的机会。
他狠狠的把我的头扭到后面,对上了五个提剑狂追的道士。
“卧槽!胡九璃呢?她不是说她垫底让我们先跑的吗,这些死道士哪儿来的?!”我被凶神恶煞的道士吓了一跳,都不用邱冠博拽了,我跑的比他两都快。
阮文白很快追上我,气息平稳的道:“她确实垫底了,但也间接的把我们仨卖了。她是妖狐,在这地界烧两纸人算什么?宗教联盟随便派两人就能缠住他,剩下的不全来追咱们了?”
也就是说,她要是不把我们抛走,或许我们还能得到妖族的庇护?啧,那死狐狸到底是不是诚心的啊!
不过,他怎么这么淡定,难道他有对付那些道士的办法?
姿势标准的狂奔着,阮文白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作势要丢给邱冠博,谁知他愣了一下,摇摇头,自己从大腿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口径更大的,撇头看了后面一眼,用眼神询问阮文白杀不杀。
“杀人不行,打腿行吗?”阮文白调整姿势突然一个急停,枪指着来不及刹车的五个道士“砰砰砰”放出三枪,枪声把他们吓的面无人色,脚步混乱差点摔个狗吃屎。
但是吧,他开枪姿势是很帅,问题一个都没打中啊?
“咳,打不中腿的话吓唬一下也行。”重新拔腿狂奔追上我们,阮文白脸皮特别厚的开始使唤上邱冠博。
邱冠博可是玩枪的行家,急停转身的瞬间眼中一片冷漠,眨眼之间瞄准冲最前的一个道士,一枪打飞了他手里的剑,一枪在他大腿上开了个洞。
被击中的道士脚下一软就往旁边歪倒过去,他身后的两个道士躲避不急,三人滚成一片。我们以为剩下的两个人会停下,他们本来确实也犹豫着放慢了速度,可从斜边杀出两个肌肉纠结的大和尚追了上来,他两马上就放弃了同伴,以不服输的气势超到了和尚前头。
我们仨就像长跑比赛终点的那根绳子,两和尚两道士就像参赛选手,互不相让,跑的尘土飞扬,势要比对方先追上我们。
也不问问我们愿不愿意当那根线!!!
“啧,杀了?”估计从来没被追杀过,邱冠博不耐烦的把子弹填满,视线一直往后溜,眼底淡漠的杀意完全掩饰不住。
阮文白估计也没料到他一言不合就想杀人,脚步都被吓乱了:“大兄弟你冷静点儿,真杀人了可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了。而且就算把道士杀了,后面还跟着两和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