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个儿都不知道,你能知道?”
看向康游辛时,谭一纪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丝的不满。
他虽是扎纸一门,黑白之事做的也挺多的。
老瘸子没跑丢那阵,也经常把生死有命挂在嘴边。
但是谭一纪莫名其妙的就是不信这些,他始终坚信,自己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一个多月前认识老道士的时候,那厮就给了谭一纪一种古怪的感觉。
如今再听康游辛的说辞,显然老道士也把命中五弊三缺这类的话,告诉给过康游辛。
他们之间是有私交的,而且应当私交甚笃。
谭一纪看向康游辛,既然这话岔子都已经引到了老道士,以及自己那所谓的五弊三缺之命上了,谭一纪索性就接着继续往下问了起来。
“老道士在你面前是怎么说我的?”
康游辛笑了笑:“你也大可不必担心,老道士这人虽然看似不着调,但是我认识他的日自己也不短了,他说的话没错过。”
谭一纪苦笑:“你这话我是应该哭还是笑?你的意思是,我这命中一劫,一定会来了?”
扎纸门人擅阴阳术法,却不擅五行八卦,占卜面相,摸骨断命。
所以老道士说什么,谭一纪根本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康游辛摇了摇头说:“当初我也就是听李道长和廖道长提起过,但至于这命中直接如何安稳度过,这五弊三缺的命格又如何破解,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他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毕竟这五弊三缺的话头是他开的,人家皇甫单纯只是号了个脉。
而皇甫有是李太尔的徒弟,廖灼钧是他师叔。
谭一纪命中五弊三缺这种事情,皇甫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他都没有主动提及,康游辛却把这事儿给放在台面上说了。
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了,关键是说的还极准,但却无法解决此事。
于是就显得自己此时此刻十分的尴尬突兀,左顾右盼了一阵之后,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把这话岔子继续往下接。
谭一纪倒是豁达,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就暂且不提了,人活一辈子,总不能被一两句模棱两可的话给牵绊了,更何况命啊什么的,我自己本身也不信。”
梁书堂幽幽的说道:“谁说不是呢,人定胜天。”
他这话有点强行缓和尴尬气氛的意思,故意抬高了嗓门儿之后,周围人却依旧是表情古怪,心里各自揣着各自的心事。
谭一纪从刚才的短暂昏睡当中醒来,睁开眼睛后看向四周。
只瞧见方才所处的驻屯军病院,此时此刻竟是已经一派凋敝之感了。
从楼上到楼下,方才阴气沉沉的感觉是没有了,可是现在却是充满了破败与凋敝。
仿佛是被烈火洗礼过一遍之后,又经历了数十年的岁月摧残一样。
方才还完整的墙体,此时此刻竟已经显得十分斑驳,有些地方的墙皮甚至已经脱落,漏出里面的青砖。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一醒过来,这屋子都变了。”谭一纪注意到这些细节之后问道。
这时候梁书堂解释:“你刚才不是昏睡过去了吗,你昏睡的那段时日里。这镜中世界又发生了变化,眨眼片刻的功夫,肉眼可见周围的景致一点点的潜移默化的在改变。”
“景致在改变?”谭一纪愣住了,自己昏睡过去的那段时间里,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吗?
梁书堂点了点头:“依旧像是在井下时的那样,镜子一点点的破碎,最终破碎的世界里,看到了镜中世界的另外一面。”
谭一纪看向四周,目光落在那驻屯军病院的大楼上:“所以,这就是镜中世界的另一面?”
“老康是这么说的。”梁书堂不懂什么奇淫巧技的江湖术法,便是看了一眼由此推论的康游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