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谭一纪推门而入,便看见翟道全和蒋云英,正坐在院子当中的石凳上。周家的二妞周婉茹,正给他们在倒水。
眼见到谭一纪回来,周婉茹便笑了起来:“小谭哥,你回来啦!”
“嗯。”谭一纪随口应付了一句,目光落在翟道全和蒋云英的身上。
蒋云英嗅了嗅鼻子:“喝酒了?”
“少喝了两口。”
周婉茹闻言,好奇的看向谭一纪:“小谭哥,你以前可是不怎么喝酒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当周婉茹问出这番话的时候,蒋云英和翟道全,以及谭一纪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神里满是心照不宣。
谭一纪对周婉茹说道:“我屋子里有点老瘸子没来及带走的好茶叶,婉茹你替我拿来一些,招待一下客人。”
周婉茹有颗玲珑心,心里知道谭一纪是有要事,和眼前这二位穿着打扮不一般的客人相谈。
于是很识趣的拿了茶叶,并帮他们泡好了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只等着周婉茹刚走,翟道全便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取出来了两个用油蜡纸封好的圆柱形物体,放在了谭一纪的面前。
“小谭兄弟啊,这里面是八百块大洋。叶老板许诺给你的,我这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谭一纪掂量在手里:“呵,好家伙,原来八百个大洋这么沉呐。”
“言归正传。”蒋云英打断了谭一纪的插科打诨:“叶舟山的身子骨算是塌了,估摸着这辈子都好不了。能活下来,他说全依仗你,这救命之恩他记下了,回头只要你去了上海,他一定好生招待。”
翟道全说:“小谭兄弟,你这可就算是和青帮搭关系了,以后兄弟要是有需要,你可得多帮衬。”
谭一纪不在意的嗯了一声,什么青帮不青帮的,他可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
“那个姓付的小子,怎么样了?”
蒋云英闻言便皱起了眉头来:“回去之后一直说胡话疯话,来之前打了吗啡才睡下,就是不知道醒来会是什么样。谭一纪,你说这是怎么个情况?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撞邪了?”
谭一纪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撞邪的事儿也难解释,原因有很多种,比如,沾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是最多的。另外就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被下了降头也是有可能。除此之外,就是可能看见了什么不属这阳间的事和物,从而被吓的,总之原因很多,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我确实看见了那付家少爷的后背上,趴着一个浑身惨白的婴孩,这事儿我理解不了。”
谭一纪挥了挥手:“这天地下,咱们凡夫俗子理解不了的事儿多了,真要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去刨根问底,那就甭吃饭睡觉娶媳妇儿了。一辈子光钻研这些就是了。”
“我倒是听说了一些,这付家少爷啊,家住在三岔河口。听说是个花花公子,之前啊和一个大人物的小老婆不清不楚的。”
只听得这翟道全这么说,谭一纪回想起来这付家少爷细皮嫩肉的,也像是能干出这事儿的小白脸儿,男欢女爱,南京国民政府天天响应号召新生活,看样子这小少爷是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了。
谭一纪笑了笑:“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无外乎只是一些花边儿趣料,茶余饭后上不得台面的话题罢了。”
翟道全则摇了摇头:“会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小少爷的仇家,寻了什么民间傩巫鬼教之术,才让这付家少爷成了现在这模样?”
“有可能。”谭一纪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看向翟道全说道:“二位这着急忙慌的来,不会是想让我想办法,把这小少爷的撞邪疯病给治好吧?我可没这本事。”
翟道全蒋云英相视一笑后,那翟道全还是脱了口说:“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还真是有此意。也是想问问,小谭兄弟可有这方面的手段和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