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玲一句话过后,明显能够看到,姜大海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
这话已经很戳肺管子了,姜大海此时此刻,怕是一方面不想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另外一方面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回击李巧玲。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这时候王伯均灭掉了手里的半截烟屁股,轻声咳嗽了两声,这才算是打断了姜大海和李巧玲言语之间的机锋。
随后他又对谭一纪说道:“小兄弟,见笑了。我们这四合院里的几户人家,住在一起时间久了,有事没事就喜欢斗嘴。”
谭一纪赔笑着说:“你们谁还能再和我说说,这梅修武出事之前,是个什么人?”
姜大海显然在生闷气,坐在一旁不吭声。
倒是王伯均这时候说道:“修武这后生怎么说呢,为人性情豁达不羁,我敢说他在天津可不止这一个住的地方。”
“这话怎么说?”
“很简单,梅修武这小子在天津卫,还有别的去处。他好像在租界里面还有个住的地方,只是那地方不光是自己住,还养了一只金丝雀。”
“金丝雀?”谭一纪微微愣神。
细想来那梅修武的年纪也不算大,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基本上和自己差不多少。
但是生的眉清目秀,细皮嫩肉倒也像是一个公子哥的模样。
李巧玲这时说道:“那梅修武好像和侯家后一个关外来的丫头片子关系很近,倒是之前见到他把那丫头片子带到家里来住过几天,他们看起来就跟两口子过日子似的。”
姜大海似乎是抓住了李巧玲的话柄,立刻说道:“可不是咋的,那小子最擅口吐莲花,能说会道,最能把你们这些姑娘家哄的花枝乱颤。”
听到姜大海这么说,谭一纪大抵上也就能明白了,这李巧玲和梅修武之间肯定有事儿,而且八成是那种暧昧不明,道不清楚的事儿。
看着那李巧玲阴阳怪气说的话,这事儿便不难猜。
而谭一纪的心里则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梅修武疯魔癔症这事儿,八成和那女子有关系。
于是谭一纪继续问道:“话说您几位既然见过那关外女子,那么想必也有一些了解?”
姜大海摇了摇头:“我哪里与这种小浪蹄子有过多交集啊。”
李巧玲嗤笑道:“呵,当初梅修武把她带回家的时候,你那一对儿眼珠子恨不得挂在那女子身上了。说话似蜜,办事殷勤。要不名花有主,你怕是都得把屋子里那点儿拿不出手的家当给卖了,跑去侯家后给人提亲了吧?”
姜大海怒道:“李巧玲你没完了是吧。”
眼看着这对儿冤家似的男女又要吵起来,王伯均赶忙说道:“你们俩差不多得了!”
王伯均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整个四合院内外都听得真切。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那边儿屋里的翟道全坐不住了。
立刻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只手背在身后,旁人不知,但谭一纪最为清楚,他身后别着那把六响驳壳呢。
“恁么了?恁么了?”方言脱口而出,一脸警惕的看着王伯均三人。
倘若不是谭一纪抬起手挥了挥,这厮怕是得直接亮家伙事。
“没事,你忙你的。”谭一纪冲着他说。
翟道全嗯了一声:“得,您有事儿招呼我,我就在屋子里。”
翟道全的突然出现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儿,王伯均等他走了之后,又冲着谭一纪伸出手来:“小伙子,你那大黄叶子抽着着实不错,再来一根?”
谭一纪也没多想,便是直接把烟盒里面提前卷好的香烟,递给了他一根。
王伯均吧嗒吧嗒的抽着说道:“聊了半天你还没具体说说,那梅修武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呢。”
谭一纪说道:“就是疯言疯语的说胡话,前些日子还差点从万国桥上跳下去。”
“什么?万国桥?哪座万国桥?”李巧玲听到谭一纪提及万国桥后,猛然一惊,转而看向谭一纪,目光中多出了一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