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至于这从龙入关,到底是何意思,又有何寓意?我实在是不明白。”
谭一纪眯起眼睛,活脱像是个说书先生似的。
这茶楼环境嘈杂,他和蒋云英便一人一盏茶,一边喝着。
头三炮的茶喝完,茶盏里面的那几片叶子也早已没了滋味儿,花生壳皮撒了一桌子,糕点也已经进了二人的肚子里。
只是这茶水越喝越是寡淡,纵然头脑清醒,却也是想不明白,这“从龙入关”四个字的真谛。
为何这黑匣子上有这四个字,而方才那三个人当中,其中一人的腰间也会佩着这么一个,有着这四个字的玉佩?
“我看啊,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口热乎饭,一肚子的茶水,本来就是没多少油,这会儿全刮掉了。”
蒋云英嗯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也真有些饿了。”
二人正渔起身,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竹竿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紧随着一双手,便搭在了谭一纪和蒋云英的肩膀上,不由分说的便把刚要起身的二位,又给重新压回了桌子上。
蒋云英一脸不悦的皱眉,谭一纪也手腕一抖,柳叶刀出鞘,抹身便把刀子抵在了那身后之人的脖子上。
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却在自己抹身的瞬间,也看清楚了对方是何人。
一副墨镜盖在脸上,稀疏的头发里面,夹杂着几根白丝。手里一根竹竿,上面支着“铁口直断,伯阳转世”四个字的。
另外一只手挂着一面乾坤袋,看上去干干瘪瘪的。
正是那一日的瞎眼老道士,而这一次他并非独身一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后生。
比谭一纪年纪小,约摸着也就十六岁的样子。嘴角青茬胡须似是一层短短的茸毛一般,身材消瘦,个头不高,双眼平静之中,透着一股子锐利精芒。
“二位小友,我方至楼下,只想着叫一碗面随便吃吃,不曾听见似曾相识之音。寻着声音来,果不其然遇见了你们。”
数天未见,老道士的眼角仍沾有血迹残存,显然是这没了眼珠子的眼眶,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老道士坐下来之后,便从他那干瘪的乾坤袋里面,取出来了一个蜡丸,扣开之后,将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而后说道:“二位小友几天不见,有没有什么有趣之事与我分享啊。”
蒋云英问:“上次在宋家老财主家里一别,你与我神神秘秘的说过,什么命数,到底是什么意思?”
姓田的老道士摸了摸下巴:“哦,你说的是那句,天伤疾厄,半生小灾二十四载,但在二十四岁的时候,会遇到恶曜扶并,孤寒得助。而助你的人,天生断眉,命宫下陷。”
说完姓田的道士把头转向谭一纪,一双招子虽然没了,但戴着眼镜,眼睛下面还贴着药膏,看上去莫名的怪异滑稽。
但老道士却丝毫不拘泥于这些小节,抚了抚鼻梁上的镜框说:“谭小友,这天生断眉,命宫下陷之人,你难道不知是谁吗?”
端着茶杯,遮盖面容,目光躲闪的谭一纪,清了清嗓子,并将茶杯放下来说:“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我不清楚,我怎么就成了助她之人了?”
“恶曜扶并,孤寒得助。这得说起你俩的命理了。”
谭一纪吐出来一口瓜子皮说道:“什么命理不命理的,还不是你们这些铁口直断的相师们,上嘴唇砰下嘴唇就能断出来的吗?”
田老道摇头晃脑的说:“唉,信则有,信则灵。我只是一说,至于信不信,还得靠您二位自己来判断。”
眼见蒋云英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谭一纪说道:“那田老道你倒是说说看,我二人的命理究竟如何?”
田老道摸着下巴说:“阴阳八卦相生相克,你们二人命格命理本就背道而驰。”
说完他瞧了一眼谭一纪说:“倘若不是当初,那宋老财主家的银钗,你二人这辈子都不会遇见。时也命也,天注定你二人相遇。命运交织,逢难化祥。”
“就这么简单?”谭一纪不太相信的问。
田老道故作老成,神秘兮兮地说:“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道士我一言至此,只能说从今往后,不出一年,便能见分晓。”
蒋云英出乎意外的说:“那我就得借您吉言了。”
“得嘞。”田老道笑呵呵地说,但却突然话锋一转:“话说回来,您二位来这儿做什么?几年前的侯家后是生意场,可如今...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