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想必你应该了解,在云南当地黑苗寨子里面,十分盛行的一种名为猴脸梅的毒物。”
对方的第二条回应隔的时间并不长,谭一纪推断,人皮纸的那一面,与自己联系的人应当也对猴脸梅十分的感兴趣。
谭一纪思考了一下,还是提起朱砂笔写下:“了解不多,只是知道花粉有毒,提炼之后独行更剧。”
对方回应:“听你的描述,应该就是中了猴脸梅的提取物,但具体是不是我没亲眼所见,不敢妄下判断。只是我很好奇,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事,猴脸梅这玩意儿,据我所知少说得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谭一纪顺着对方的话尾巴接着往下问:“那你知道现如今,谁会用猴脸梅下毒吗?”
对方回答:“不多,但据我所知,除了云南黑苗寨子里面养虫子的那些降头师之外,还有几个地方的人有机会接触这东西。”
“说说看。”谭一纪心说你这不是废话,猴脸梅本就是云南传出来的东西,除了云南那群神秘莫测,凭借一手高超的养蛊手段,杀人于无形的降头师之外,能通晓猴脸梅下毒的人,一定身份不一般。
然而就在谭一纪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对方半晌没回自己。
听得窗户外面热闹非凡,一桌子丰盛马上快要准备好了,谭一纪眼看着对方不回应,便想着作罢,估么着这事儿牵扯很深,对方也不愿意多说。
哪知道又是在谭一纪即将收起来人皮纸的时候,对方来了回应,只一句话却目的明确,让谭一纪有些头疼。
“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我之间未曾谋面,正所谓互通有无,我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他妈的就知道这路货色绝不是一个吃斋念佛的善人,谭一纪既然选择发问,对方怕是一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应对,以及如何从自己这里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只是自己有什么是对方所看重的信息?
谭一纪第一时间想到了老瘸子,人皮纸是他的,而听人皮纸上面字的反馈,这些天和自己通过人皮纸联络的人,八成也不知道老瘸子的真实身份。
那么对方会不会询问自己关于老瘸子的消息?
如果是的话,又该如何应对?
虽然心有忐忑,但是谭一纪却还是在人皮纸上写下:“你想知道什么?”
过了没多久对方回答:“你想让你帮我做件事。”
这个回答还真是出乎了谭一纪的预料,本以为对方会问一些,关于自己或者瘸子的事情。
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让自己做什么事情。
谭一纪思考了片刻,权衡了一下这其中的利弊。
对方想让自己做什么事情?
如果太危险的事情,自己只是了解一下猴脸梅,那其实是弊大于利的一件事。
细想之下谭一纪选择了一个保守且稳妥的回答:“你先说想让我办什么事,我不可能一开始就答应你,我总要考虑一下风险。”
“风险不高,只是需要你帮我打听一个人。”
谭一纪仔细考虑了一下回道:“打听谁?”
“一个叫吕海青的男人,就在天津,以前是奉系的一个团长。现在下落不知何处,但我可以确定,这人就在天津。”
当谭一纪看到这番话的时候,内心可谓是既忐忑又有一种莫名的狐疑。
吕海青此人谭一纪闻所未闻,听都没有听过。但既然以前是奉军的一个团长,想来现在留在天津,要么是和许多下野的军阀一样,在天津租界里面当起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寓公,要么就是凭借自己的手段和人脉,爬到了一定的位置。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谭一纪接触的机会都不是很多。但是四下打听,总能打听到一些有关于这个吕海青的消息。
虽然难断此事所带来的风险,但是凡事都没有一个绝对,自己也没有预卜先知的能力,无法判断此事背后所可能带来的危险,但是眼下如果答应了对方,想来他一定会告诉自己,有关于猴脸梅的事情。
于是谭一纪暂且应允了下来。
对方也算豁达,得到了谭一纪肯定的回应之后,便立刻说道:“猴脸梅绝迹很多年了,除了云南黑苗寨子里面,为数不多的那些接触过降头的老东西,据我所知,天底下能提炼猴脸梅的人,不超过十个人。”
虽然对方的回答只是显现在人皮纸上面,但很显然,通过那字里行间的几句话,能够看得出来对方对此事有十足的肯定和把握。
于是谭一纪提笔写下了一段回应:“那你倒是给我提几个人名,告知一下。”
良久之后对方写下:“我所知的,长沙麻潭山姓张的老樵夫,以前在湘西做过赶尸匠。除此之外,江西桃江棺材寨的何家兄弟三人。最后就是长白山的老参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