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老道士立刻明白,方才自己那行为的确是有些过河拆桥了。只不过当时的老道士也没想到,这现世报来的这么快。
转头一看那警备厅的人便已经登门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似乎还认识谭一纪。
“谭兄弟,哦不,谭爷...我知道您跟刚才那位警备厅的军爷熟悉,还得麻烦你...多帮忙走动走动...”
老道士越说越没底气,反倒是谭一纪眼神里隐隐的流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他啧了一声说道:“不是我不帮忙,只是都帮了一次了,头一次你我之间还有一些交换条件,现在...”
谭一纪摸着下巴说道:“现在,你能和我交换什么?或者说,牛鼻子老道士,你还剩下什么利用价值?”
老道士撇过头去,露出一抹恰似女子一般娇羞的样子。
只是他这一把年岁了,又长的着实惨不忍睹,一张老脸满是褶子,刀削脸上还没有了一对儿眼珠子。
娇羞是做不出来了,但那一举一动也着实令人有些反胃。
可瞎眼道士似乎丝毫是不在意的,只说道:“钱是没有了,我和我徒弟孑然一身,兄弟你要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你看我合适还是我徒弟合适。”
谭一纪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滚,你们师徒俩穷的二两肉,卖到码头上都没人多瞧一眼。”
瞎眼老道士说道:“不瞒你说兄弟,我是把我能办的事情都办了,知道的事情也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谭一纪冷笑一声:“事情说没说干净,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你我相交,多少在于一个诚意,既然没诚意,那你师弟的命,就交给老天爷或者你们祖师爷来定夺吧?”
说完谭一纪便起了身,披上衣服,兜住裤子便打算往澡堂外面走。
只是还没走出去两步,老道士便顺着谭一纪发出的动静,四下伸手摸着来到了谭一纪的身边:“兄弟,兄弟,留步啊兄弟。”
谭一纪可谓是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牛鼻子道士不老实,肯定是有事瞒着。
果不其然自己棉裤的松紧带刚系上,老道士便说道:“谭兄弟,你说吧,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谭一纪放慢了穿衣服的动作:“跟你说话真费劲,熬鹰都没你这么费劲。你要是早说,你师弟也不一定会被人带走。”
听闻此话老道士脸色一变:“这话怎么说?”
谭一纪坏笑:“知道你不老实,不会吧事情和盘托出。所以我动了一些心思。”
“早在从驻屯军病院出来之后,我就雇了一辆黄包车,让他去了一趟警备厅把人给带来了。”
“你...”老道士怒不可遏,可转念一想现在全指望谭一纪呢,他便只能泄了气,颓然的坐在地上,直拍着大腿后悔,心里却也念想着为何这谭一纪,竟能把自己拿捏的如此之准,他当真料事如神不成?
谭一纪搀扶着老道士站起来,然后让澡堂子里烧水的锅炉工人,送来暖水自己沏茶喝着,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问:“好了,现在你倒是说说看,你这厮究竟有何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