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一纪和翟道全的交情不算深,但却对他的为人有着些许的了解。
此人做事向来谨小慎微,却又是一个无利不起早之人。
范振泰和高山的事情,他既然愿意说出口来,那就说明,他已私底下反复无数次的权衡了之间的利弊。
所以方才告诉谭一纪,这范振泰与高山之间的利益联系,以及他们二人之间,那些私底下见不得光的事情时,正是为了此时此刻摊牌,以某件事作为交换的。
谭一纪表现泰然的说道:“兄弟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既然开口了,我岂能不管?”
翟道全摸着下巴,目光之中尽是狡狯的说道:“是这样,那范振泰和高山,本身就喜好把玩个古玩什么的。在天津有个人物,觊觎高山手里的一件瓷器。倘若这件事平了之后,你能想办法给搞过来。”
妥了,说了半天,归根结底的要求在这里。
其实就是想着让谭一纪,动用一切关系和手段,替他把高山手里的一件瓷器给弄来。
仔细揣摩起来,这玩意儿一定是价格不菲的。而且八成也不是翟道全自个儿想要,一定是他受人之托,帮人寻着一件瓷器。
想明白了这层很深且隐晦的关系与道理之后,谭一纪也就心里有底了。
当下权衡了一番之后,大手一挥说道:“你都已经开口了,此事我一定给你办的干净利索。放心,就算我想救的人救不出来,我也一定把这件事儿给你办妥了。”
翟道全听到这话,脸上立刻表露出了一抹轻松。于是拍着谭一纪的肩膀说道:“兄弟,这事儿就靠你多上心了。事成之后,你让我帮的忙,我一定给你办妥了。”
果不其然,这不中听的话在后面呢。
事成之后才能给自己办事,也就是说自己得先把翟道全想要的那个瓷器,甭管用什么手段方法,先给他搞过来再说。
兴许是担心谭一纪是和自己客套,亦或者是更想抓住谭一纪的心思。
他紧跟着又追了一句:“放心,想要这瓷器的人,也正是帮咱们兄弟办事的人。只要能把瓷器交到他手里,甭说是和范振泰的私仇旧怨,就算是杀头挨枪子儿的罪,他都能给平了。”
听到翟道全把话说得这么大,俨然一副夸下海口的模样,谭一纪便知道翟道全是一定不见兔子不撒鹰的。
只是眼下这事儿也没有别的法子,既然翟道全能说这话,说明或多或少他心里也有一些底气的。
于是谭一纪便当下应承了下来,并且二人许诺三天之后,谭一纪将那瓷器交给翟道全。
临走的时候翟道全给了几张照片,正是那钧瓷的照片。
从瓶口到瓶身,再到瓶底,甚至是一些其他的细节,都可谓拍的十分清楚。
显然想要这青瓷的人,惦记着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青花瓷碗,精致指的是它的做工,但是上庙描绘的青花,以及表面的一层彩釉,在谭一纪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于是便拿着照片离开了金汤桥,一路上心里都在惦记着这件事。
首先自己得先找个人看看这张照片里的青瓷,分辨清楚这青瓷的年份,又是是出自哪个官窑的。
回去的路上谭一纪一直思考着此事,那些个南市文玩古董店是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