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自己的外祖父,宫雪芳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一抹神伤。
她不自觉的把头转向窗外看去,她似乎是想要竭尽全力的多看几眼一样。
“在我外祖父的日记里,他曾在天津住过几年。就在南市,一个叫三不管的地方。”
说完她再度看向谭一纪,询问起来:“南市距离这里远吗?”
谭一纪说:“不算远,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回头带你去逛逛。那地方三教九流,龙蛇杂处。是天津卫的贫民区,什么人都有,但都是穷人最多。有钱人不乐意去那地界耍,总觉得藏污纳垢,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出乎谭一纪的意料之外,当宫雪芳听闻南市是贫民窟,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尤其是那三不管的地方,更是没有什么规矩,江湖人士都在那里讨生活后。
她非但没有表露出半点厌恶,反而眼神里全是期待之色。
“我倒是对你说的这个地方挺感兴趣的,一方面我是想看看,当年外祖父亲历的城市是什么样的。最好能去他住过的地方看一看,品尝一下他吃过的美食。”
说完她扬起头来,希冀的目光一点点的从眼角溢出来,充满了期待与热忱。
“不瞒你说,我外祖父的日记里记载了很多关于天津的风土人情。这次我决心在天津留很长一段时间,仔细看一看这座城市。”
她再度看向谭一纪:“希望谭先生你能陪我一起去看看,毕竟,我在这座城市,并没有认识太多的人。”
谭一纪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应该知道,咱们初次见面是在警署,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别人家门口。想必你也应该猜到了,我当时在做什么。”
“偷东西。”这吃牛肉喝牛奶长大的女人,直言不讳的说。
偷东西三个字儿从她嘴里说出来之后,谭一纪不知为何竟是直接老脸一红。
要说脸红这事儿,谭一纪这辈子也没过几次脸红。
哪怕是好些日子不洗澡,被人说身上都有馊味儿了,谭一纪也未必会脸红。
可偏偏当眼前这个宫雪芳,平静的说自己是去偷东西的时候,没来由的谭一纪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咳咳咳...”谭一纪清了清嗓子,试图缓解一下内心的尴尬。
可不等自己说话,那宫雪芳便继续说道:“我可不觉得你当时偷东西就一定是坏人,毕竟,那天夜里你偷的东西,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当然这是我猜测与臆想,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不过既然你说起来这件事,我倒是很有兴趣想要了解一下。当时你去公寓里,到底偷了什么?”
谭一纪笑了笑,这事儿哪能随便往外说便说道:“无关紧要的一个小物件儿。”
宫雪芳皱起了眉:“我倒是听警探说,住在我家对面的人丢了一些古董文玩。”
一直坐在旁边吃瓜果喝茶的梁书堂,听闻这话突然来了兴致:“古董文玩,想必经你手里一过,能赚不少钱吧。”
谭一纪笑了笑:“赚什么钱啊,完全就是受人之托。至于你说的什么文玩古董,那压根就是瞎扯淡的。我进去看了,那屋子里啥值钱的都没有。”
谭一纪这边和梁书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俩人你来我往,梁书堂想套谭一纪的话。
至于谭一纪则想要隐瞒,那天去公寓里偷出来定窑瓷的事情。毕竟虽然这二人目睹了自己行窃,可到底偷了什么东西,谭一纪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为好。
俩人聊着聊着那宫雪芳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小谭,你家是不是住在韦陀庙胡同?就是韦陀庙后面的一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