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芳吃不惯烂肉面,事实上正儿八经的中餐她应该都吃不惯。
虽然也用筷子,但是面对国民饭店一桌十分地道的鲁菜时,宫雪芳多少还是面露出了一丝丝的难色
她实在不明白大葱和海参为什么成为了绝配,更不太明白木耳鸡蛋里脊肉和黄花菜,搅合在一起之后被称之为木须肉。
总之她看不明白更吃不惯,夹了几筷子勉强吃了几口,尽可能的保持着西方的餐桌礼仪。
“您应该吃不惯吧?”谭一纪看着宫雪芳,从头到尾都没吃几口,故作关切的询问起来。
宫雪芳索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后,礼貌回应道:“很久没有吃中餐了,我母亲做饭的手艺很一般,反倒是我父亲做饭不错。他以前是唐人街某个饭馆的经理,但是他做的中餐...”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搜寻着脑海中尽可能委婉的语句。
“他或许在海外呆的时间久了,做饭的口味更符合那些洋鬼子。”
这话说的中听且十分的接地气,这大大引起了谭一纪继续往下聊的意思。
“早知道就安排着吃西餐了,只是我这南市三不管长大的泥腿子,实在是没去过洋人的餐厅。”
宫雪芳温婉的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似乎是应该不知道说什么,才显得这样的聊天不显尴尬。
“我实在是吃不下。”梁书堂自打进了门之后,面对着一桌饭菜,着实是没什么兴趣和胃口。
要说他的心思,这会儿都还在经斯胡同里面呢。
谭一纪破例的在外面喝酒,而且还是和不熟悉的人喝。
放在过去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瘸子行走江湖多年,没教会谭一纪别的什么,就教会他该如何小心谨慎。
出门在外闯荡,最忌讳的其实就是和陌生人喝酒。
酒量好的容易被人警惕,酒量不好的容易被歹人惦记。
喝的太多容易醉,喝得少了总让人感觉不给面子,不赏脸。
所以干脆就佯装不会喝酒,瘸子不止一次的教导自己,哪怕对方的酒再好,也不要贪图那一杯两杯。
但是今天不一样,死里逃生,又得知了这天津卫之下,竟还有八个不为人知的法阵。如此重要的事情和收获,世事无常,当浮一大白。
“给我也来一杯吧。”宫雪芳突然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放在了谭一纪和梁书堂的面前。
谭一纪也不矫情,宫雪芳既然要喝,谭一纪便给她倒了一杯。
喝进口中之后宫雪芳说道:“白酒太辣了。”
她吐了吐舌头,只觉得这酒顺着嗓子眼儿,直接流进了胃里,烧灼了一路。
宫雪芳的脸瞬间红了,白皙的皮肤上,那一抹红晕透着一股子俏丽。
“喝习惯就好了。”谭一纪把杯中酒饮尽说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宫雪芳佩服的眼神看着谭一纪,把小半杯的白酒喝的一滴不剩随后问道。
谭一纪笑了笑:“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做事儿从来没计划。”
宫雪芳不以为然:“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人做事就应该有计划。短期的计划,长期的计划。而不是想到什么就做,随遇而安的性格并不好。”
谭一纪显然不喜欢宫雪芳这种以说教的口吻,与自己展开的对话,她说道:“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听不惯。我这人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宫雪芳的性格极为兼容,她并不打算和谭一纪逞一时之口舌。
而是平静的说道:“我是想说,你和那鬼差约定了,将天津的八个法阵的封印加固,现在这算是第一个吧?”
谭一纪吐出一口酒气来,这一口酒喝进肚皮里,非但没有让自己心头耳目浑浊。
反而更加清醒了些许,他眯着眼睛说道:“我不打算将这些法阵的封印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