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有危险存在,为了肚子,沈问丘一步一步靠近果树,然后将摘下来的红彤彤的朱果,一把三颗扔进了嘴里。
没办法,他实在是太饿了,也顾不得形象了。
刚要又一把扔进嘴中,却发生了意外……
虽然小心,却还是不够谨慎。
只这一瞬间,沈问丘就觉得体内翻江倒海,气血翻涌,灵力肆虐。
也对,也该如此!
别人吃朱果是为了修行,可他却倒好,完全是为了充饥,体内不翻江倒海才怪呢?
想起这一点,沈问丘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光顾着充饥了,却忘了它蕴含灵力的问题,这才使得这些灵气在自己体内冲撞。
记起这些,便也赶紧坐下调息,运转心法了,试图去引导这股造成自己体内气血翻涌的灵气,别万一冲破了经脉。
冥思着,意识已经进入了内息,只见这三颗朱果拥有的灵气浓郁程度远超沈问丘的想象,甚至比他那天晚上吸收下品丹灵石还要浓郁百倍不止。
若不是他反应快,引导的即时,恐怕现在他已经爆体而亡了。
但这浓郁的灵气,却也令他不好受。
也是,一口气三颗朱果?
纳灵境这种可以让人一巴掌拍死的小蝼蚁,一次三颗?天底下,恐怕也就他沈问丘敢做了吧?却不知道就连凝液境的修士也不敢轻易这般做。
一次三颗,确实很爽,很豪横。
但爽是爽了,豪横是豪横了,带来的后果却也不小。
只见沈问丘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汗如豆大,宛如雨下,青筋爆起,不满线条,狰狞可怕,七窍也已经流血,那还算健硕的身躯也已经跟着颤抖起来,月白色衣物竟也渐渐红了起来,显是这股灵气撞击体内血脉经络造成的毛孔渗血。
外强中干,一直都是这个道理。
无论人的外表瞧着多么强大,但内里却总是脆弱的。
这就好似你体表被砍了一刀,但你能抵挡,也不觉疼痛,甚至是让对方的刀都断了,可是在体内,经脉但凡有一点异常,便足以让你痛不欲生,哭爹喊娘。
何况,像沈问丘这个连腹肌都还没有的文弱书生,外不强,内也不干的!
如今,这外表都已经七窍流血了,身上毛孔也渗出血丝了,那体内灵气冲撞经络血脉之苦,却又多疼?
显是足以联想!
体内之战,终究是极为考究人的意志的,疼痛却也是必然的。只是,沈问丘一旦熬不过去,或是把控不住,就会损伤经脉,甚至爆体而亡。
人类修炼,挖掘潜能,本就已是逆天而为的事,总不能是轻松了事,平安妥当就可以成为强者吧?
总得付出一点代价,否则,又怎么谈得上大道艰难呢?
人言道:君子不自强,终有坍塌日。
总得有些磨难,得来的东西方才牢固。
而沈问丘将这三颗朱果吃进去,虽然有这般坏处,但却也不仅可以充饥,而且还可以提升修为,也并非说没有丝毫好处。
只是失败的代价太大?
但就算如此,这也是鲁莽应该承担的结果。
身上虽血污浸染,但此刻,沈问丘正渐渐将体内灵气与自己丹田拥有的两道灵气产生融合,壮大它们,却也还算稳妥。
至于说,借此趁机突破纳灵境三重,那却也非是不可能的事。
纳灵境虽是所有修士的基础,但每一道灵气纳取都极为苦难,好似一道气一重天。
可只要能够及时沟通了天地间的灵气,与之建立起联系,并将之纳入体内,却也就容易了。
只是纳入过程,危险也极大!
曾传闻,人体可容纳九道气息,对应九脉,但若是将就道灵气纳入体内,却也是极其难的。
一是因为,只有每一道气息归于饱满后,修炼者方能够纳取下一道灵气,二是因为吞灵的存在。
什么是吞灵?
便是体内原有的灵气虽已经饱满,却仍旧会吞噬进来的灵气,不令其与己共存于丹田内,便是吞灵。
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修炼却也不例外,贵在坚持。
但偏就有吞灵的存在,叫其努力白费,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修炼了一辈子都是纳灵境的原因。
如果修炼真是那么简单,全都可以靠资源堆砌,那么天才与高手还不是遍地都是?
当然,纳取灵气从来都不是最难的,与天地灵气建立联系也不是最难的。最难的一点,就是怎么使纳入的这道灵气不融入已经存在的自己体内已有的灵气中,也就是避免吞灵。
只有做到避免吞灵这一点,修士才能突破境界,进入下一个小境界,但偏这就一直是一个难题,对于所有纳灵境修士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也决定了他们未来会不会止步于纳灵境的关键。
时间一点一丝悄悄流逝,直到中午,沈问丘缓过劲来,身上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衣上找不出一点白来。
他插了擦脸,瞧着手上的血水,苦笑道:“到底是阎王不敢收我呀!”
但经此波折,沈问丘倒也不敢直接将朱果当饭吃,只是将余下的朱果,摘下放入自己的荷包袋之中,一共还剩二十三颗,加上他的丹灵石,倒是将荷包撑得满满当当的。
得此机缘,沈问丘第二道气息也跟着圆满,进入下一个境界,已经是纳灵境三重的存在了,而也得益于朱果,身上结痂的伤痕倒也已经不疼了。
往山谷外望了望,但迷雾阻碍,却也看不见谷外,沈问丘猜想,那帮小兔崽子应该已经离开了吧!便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准备离去。
可他一转身,脑海之中却闪过一丝荒缪的想法,脚步便也顿住了。
重新来到风雷阵前,沈问丘呢喃了句,“这不是修炼风雷动的绝佳之地吗?”
可一想到那风如刀子一般,沈问丘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犹豫道:“但这风能割伤人,还不是把我给弄死,不行,不行?”
“可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做人得从一而终呀?”
沈问丘在心中宽慰自己,但看到阵法腹地的枯骨,又不由得心生胆怯,道:“我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呢,这要进去,我还不得给这雷劈死?”
左右为难,思虑二三。
但沈问丘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加之与贾叶玄的生死赌约在即,便觉得顾不了那么多了。
况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遭雷劈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试试又怎么样?
心中笃定,却还存了一丝侥幸,沈问丘终究决定要向残酷的现实下手了!
“遭雷劈就遭雷劈,反正也不一定会死?”经过一番思想斗争的天人交战,沈问丘觉得自己上次没有被劈死,也就不一定会被劈死,当即走入了风雷阵边缘。
他知道站在边缘只会引动风雷阵,却还不至于将自己困在里面。如此一来,实在扛不住,自己还有一丝逃生的机会不是?
但沈问丘一踏入阵法之中,瞬间风起,但那风时而柔和,时而暴烈,时而和顺,时而凌厉……叫沈问丘十分难受,甚至衣服都被割破了,脸也被割破了,但他竟果真就在哪里打起了风掌。
而一切看起来那么的不和谐,沈问丘像是个傻子,在风中舞动。
掐算着雷霆差不多来临时,沈问丘则打起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