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通天堪称是当面诋毁的话语，阮软陷入了沉默。
她一个小小的先天之灵，那她也不敢说，那她也不敢问啊……
而且……
说起浮黎，阮软总是愿意把他往好处想想的。
将阮软的神情看在眼里，又想起先前天道因为原始而发出的异象，瞬间念头通明的通天意味不明冷笑了一声。
他还是把自家那二哥想的太正道了。
现在看来……
原始那老东西都多少岁了，自己心里都没点数目吗？
还要不要那张老脸了？
居然豁得出去哄骗一个刚刚化形不久的先天之灵？
当真是洪荒之耻！
“浮黎……喊得倒是顺口，你可知那是谁？”
阮软：？？？
她看了眼通天，犹豫了一下，突然心中颤颤巍巍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听说，三清其实是一体同源的。
而面前的通天教主与浮黎身上的气息，隐隐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原，原始天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她不会这么——
阮软看着面露首肯的通天，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头脑一片空白。
还真是原始天尊！
根本没给阮软缓和的时间，通天好似是随口问了一句。
“听说，龟灵救下你时，你正在被赤精子追杀？”
“……对，对啊？”
阮软不明何意，她现在觉得自己好混乱，根本思考不起来。
“圣人知晓天机，怎么到了原始那边，连自己的弟子都管束不了？”
通天似乎是更加不解了。
下意识也跟着这个方向深思下去的阮软：……
是啊……
圣人超脱天地，若是有心，怎么可能连下面的弟子都管束不好……
浮黎他——
不，不对——
“可是他亲口说过要——”娶我的！
“你们结婚契了吗？”
通天问的更快。
他好像早就清楚阮软想要问的是什么，一连串的质疑根本令人招架不住。
“订个婚契，昭告天道，只要你和他一起说几句话的功夫，他定下了吗？”
“先不说连他的弟子都敢肆无忌惮的追杀你，便说说你与他一起，他若是真的将你放在了心上，为何连半点防身的法器都没有留给你？”
“我那二哥，一向将生灵分作三六九等，心中谋算深沉——”
“你呢？”
阮软简直要被通天这张嘴给问自闭了。
她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抬头看向上方的少年。
“圣人今日见我，也只是第一面便说出那等孟浪的话语，那您与浮黎本质上又有什么差别——”
“不，不一样。”
通天起身。
他不容抗拒的逼近了阮软。
“以上清通天之名，我玉宸愿与阮软结为道侣，彼此生死不离，生死不弃，望天道鉴之——”
天边雷霆开始作响，大量的乌云盘踞，浓厚的威压在碧游宫上蔓延。
圣人起誓，整个洪荒生灵的耳边，都清清楚楚的响起了誓言内容。
什么情况？
这一出，别说是凡间生灵了，饶是其余已经散会的圣人，都莫名心思微妙起来。
之前原始才隐隐有些红鸾星动的模样，现如今通天这一步，倒是比原始还要快，连红鸾星动都省去了，半点没有预兆的就直接向天道立誓……
有点离谱是怎么回事？
原始则突然心有所感，一股不妙的情绪浅浅徘徊。
但——
能有什么不妙呢？
通天要结侣，又不是和自家小姑娘结。
他家小姑娘，现如今应该正在玉虚宫内眼巴巴的盼着自己回去吧？
这么一想，原始略微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