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雨只下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了,中巴车载着我们一行人入山了。
这些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研究鬼神的探险小组成员怎么想,我不清楚,但是我现在心里充满危机感。
晴天落雨,这是自古以来狐仙和当地农民约定俗成的规矩。
看见晴空雨,农忙不下地。
狐仙女儿出嫁,不想被活人撞见,于是做法下一场太阳雨。不管农活多忙,农民那天都不会下地,等听见院子里有了叽叽喳喳的鸟叫了,再拿起锄头下地干活。
刚才这场雨,明显是警告我们,今天大黑山不欢迎我们。
中巴车绕着盘山道又开了三十多分钟,在半山腰的一个破旧的二层民宅前停了下来。
司机帮我们把车上的纸人纸牛马什么的都卸下车,跟组长徐丽交代了几句,就开车离开了。
探险小组一行人进了废屋,木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我站在门口向四处张望。
大山被密林覆盖,此时树林被夕阳染成橘红色。
“看啥看?快进来呀!怕什么呀?不会吓得尿裤子了吧?这还啥都没开始呢!”徐斌冲我大声喊着。
屋子里传来一阵笑声。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吭声,也跟着进了老屋。
这个老屋在废弃前是一个民宿,专门接待一些野营的登山客,后来山里出了几次登山事故,游客减少了,这个民宿也就荒废了。
二楼曾经是客房,小组成员们按男女分开,在二楼分着房间。
徐丽带着两个女生给每个人分发着睡袋,我主动请缨帮忙整理晚上招鬼游戏要用的物品。
像寿桃,纸人纸钱什么的,都要摆放整齐并且重新整理一下。
我一个人在废弃的厨房里把大把的纸钱从袋子里拿出来,一张一张码平重新摞在一起。
这时,张紫童从厨房外面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我急忙问:“紫童,弄到手了吗?”
她坏笑着冲我吐了吐舌头,掏出一个装有淡黄色透明液体的塑料瓶,递给了我。
今晚所有的活动都集中在丑时(凌晨1--3点)开始进行,组员们都回房间先休息去了。
徐斌说要先去乱坟岗看看方位,就让我带着风水罗盘和纸人纸马什么的,跟他先去乱坟岗做准备。
徐斌在前面双手插兜潇洒的走着,我跟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大堆干柴冥币纸人纸马。
这家伙自在的吹着口哨,一点都没有帮我拿东西的意思。在他眼里,根本就没瞧的起我这个张紫童的乡下表哥。
我们从老屋出来穿过一片密林,十几分钟就到了一块平地。
这块平地上杂乱无章的分布着无数个坟头,有的坟头上还有木头坟牌,而绝大部分都只是一些小土包,每一个土包下面都埋着一个亡魂。
我把干柴放在坟地的一边,徐斌手里拿着风水罗盘,沿着乱坟岗中间的一条土道迈起了大步,也不知他量了多少步,在据我两三百米处挥手大喊着,让我抱一半干柴过去。
徐斌指挥我放好干柴之后,摆放纸人纸马,然后又指挥我按照方位摆放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