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涛一身丧装,走在第一个,他流着眼泪,看来是真心为失去蜜糖罐这样一个姐姐一样的人而伤心,也或许是为自己一时情绪失控羞辱了蜜糖罐而导致她的横死而愧疚。
我和老黄跟在小涛身后,我谨慎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我们身后是棺材和送棺的队列。
按照我的吩咐,路两旁的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门口摆着三炷香和一碗白米饭,意思是和你相识一场,请你再吃顿饱饭好上路。
整个村子安静的吓人,送死棺有个规矩,就是所有人不能出声音。不像正常出棺,家里老少哭哭啼啼。
出死棺时能听到唯一的声音只有那清脆的唢呐声,不能有锣鼓,不能有说话声和哭声。
披麻戴孝的队伍缓慢的走出了村子,在一片死寂里又穿过了树林,走向村头的坟场。那里葬着蜜糖罐的丈夫,那个见义勇为的青年教师。
我四下张望着,见这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再跨过一条小溪,就到了那个坟场,我们就可以给棺材下葬了。
我看了看老黄,发现他也在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示意目前一切没有问题。
那条小溪很浅,最深处也只没到膝盖。小溪上竖着几十个石墩子,让人踩着过河用的。
小涛啜泣着抱着遗照,第一个走上石墩,我们后面的人也跟着踏了上去。就在小涛走到小溪中间时,突然从身后村子的方向传来了接二连三的狗叫。
紧接着密林里“哗啦啦啦啦啦啦啦”无数的鸟儿升空飞起,仿佛受惊了一样扑腾着翅膀。
几乎在同时,一大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我心想不好,这是要出什么叉子?!
我向前一步踏上另一块石墩,想催促小涛走快点,我还没接近小涛,只见他仿佛被什么东西硬推了一下一般,脸朝下跌进了小溪。
只听“噗通!”一声,小涛的脑袋完全浸在小溪里。
我眼看着他在挣扎着,可是仿佛什么东西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抬不起头来。
我转身大喊一声:“棺材后退!后退!”然后一下子跳进了溪水里,抓住小涛的脖领子往上拉。
老黄看我跳进了小溪里,他也一下子跳了下来。哗哗流淌的溪水里,我俩牟足了劲儿往上拉扯小涛,可是怎么都拉不动。
他的脑袋就浸在溪水里,仿佛有股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死死卡着他的脖子把他往水里按。
这时我才明白,这事情远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厉鬼恐怕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