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不大。”考虑到府里的丫鬟才死不足一年,林归颇有自信道。
“我看不对吧。”李全峰忽然反驳道,“那个妖怪,分明就是回来索命的,我刚才在书房中。”
就在这时,李堂威轻咳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自己儿子,李全峰见了,立即闭上了嘴,不再敢吱声。
“你跟那些丫鬟无冤无仇,她们怎么会找你索命呢。”
对于这位纨绔公子的话,林归只觉得奇怪。
就在这时,李堂威呵呵一笑,凑近前来,连忙解释道:“我儿的意思是说,那些丫鬟监守自盗,虽然这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可是她们若要化为妖怪,前来索命,那也是有可能的。”
林归点了点头,心想,比起那位脾气暴躁的儿子,这位李老爷待人还真有一套,随机应变,振振有词,不得不让人信服,果真是个经商之人。
说到这里,林归忽然想起天师父女,便开口问道:“李老爷,我听说你们府中,曾经接待过一对天师父女,不知道他们如今何在。”
林归当然知道他们已经死了,只是他还有一些疑虑,想听听老爷的说法,套一套他的话。
李堂威一听到天师父女,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异色,片刻之后,他摇头叹息,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府内确实接待过一对天师父女,名为黄天亮和黄子善,事实上,黄天师还算不上是个真正的天师,他只是被发现具有天师的资质,然后就被燕国发掘录用,还给他发了一纸文书,让他拿着文书去都城燕安报道,之后由燕国培养成一名合格的天师,以后将为国效力。”
李堂威说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垂首道:“我府向来敬畏天师,那日见黄天师赶路风尘仆仆,便留他在这里住了几天,没想到在一次沐浴中,黄天师喝多了酒,竟然淹死在了浴桶里。”
“什么?”林归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即将成为天师的人,居然会因为醉酒,而在洗浴时淹死了,这实在有些滑稽,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黄天亮死的时候,连件衣服都没有。
“你骗人,”一直跟在林归身旁,沉默寡言的熙凤忽然开口了,她双眼紧盯着李堂威不放,埋怨道:“是你害死了黄天师,她女儿黄子善也死于你手。”
此语一出,连林归也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他分辨不出个真伪了,只是低头思索。
“我认得你,”李全峰语气极为轻蔑,看着熙凤的眼神也有些淫荡,“你是西街的青楼女子,怎么会跑进我府里来,真是弄脏我的府门。”
“你当然认得我,”熙凤厉声反驳,双眼射出幽怨的光芒,“就是你把黄天师带去青楼,教他花天酒的,黄天师的死,也有你的一份。”
李全峰仰天一笑,阴着个脸道:“我还说是你害死了黄天师呢,自从黄天师去了一趟青楼后,就对你念念不忘,之后每次再去,他都会找你,一定是你使了什么鬼伎俩,把黄天师迷得神魂颠倒,黄天师死的那天,还跟你喝了酒,一定是你,你故意把天师灌醉。”
李堂威再次轻咳了一声,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儿子,李全峰见后,不敢再说半句话,就好像见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呀,这就跟经商一个道理,讲究的是有凭有据,不然,谁也不信这货是你的呀。”李堂威呵呵一笑,笑中却带着一股寒意,“黄天师的死,确实跟我府有关,要怪就怪我太敬仰天师了,黄天师要什么,我就加倍呈上,他让我往西,我绝不敢往东……,至于他女儿黄子善,则是因为伤心过度,随父亲去了而已,我府可谓是仁义尽责,还将父女俩风光大葬了呀……。”
李堂威说得极为诚恳,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可是熙凤仍旧幽怨而视,一口咬定李堂威就是杀人凶手。
林归这下子犯糊涂了,觉得两边都说得有道理,他一边走路,一边苦苦思索,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了打斗声,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幕后,他觉得所有的疑问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正摆在他的面前。
“快看,就是那个妖怪。”青年道士忽然指着前方的屋檐,大惊失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