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很是不解,青雾茫茫的空地上,连个鬼影都没有,为何林归对着空气,忽然喊出一句话,似乎从头到尾,只有林归能够见到黄子善的游魂。
被重重剑影包围的桃芷君,忽然开口道:“黄姑娘,这事本与你无关,你也不必替我们说话,只要能够杀了那对狗父子,我们就算是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由于池塘旁边的空地开阔,所以桃芷君的这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没人有什么大的反应,因为他们不相信一个妖怪说的话,更不知道她说的黄姑娘是谁。
“狗父子?”
李堂威父子俩,皆不约而同看向桃芷君,一个眼神深邃而神秘,显得老谋深算,一个眼神阴冷而毒辣,仿佛对桃芷君的辱骂恨之入骨。
“这件事当然与我有关,”黄子善秀眉里流露出一丝坚毅,她沉吟了半晌,然后转头对林归道:“我不跟她们一同附身人体,是因为不想伤害那个姑娘,但这并不能说明,我不想杀了那对狗父子。”
黄子善没有给林归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我确实利用了你救她们,因为我不希望她们就这样灰飞烟灭,我希望她们能够成功,将那对狗父子杀了,同时也好替我报仇雪恨。”
“可是他们父子俩说了,你才是整件惨案的始作俑者,或许,你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只不过是妖怪所制造的幻影,目的是用来挑拨离间我们的而已。”林归质疑道。
在场的人仍旧一脸惊奇,因为在他们眼中,林归就像是一个傻子,居然在和空气对话。
“叶天师,小天师这是怎么了。”李堂威凑近叶天朗耳边,轻声问道。
“他可能还沉浸在妖怪的幻术当中,无法自拔。”叶天朗眉头深皱,因为就他现在的境界而言,他也不确定林归看到了什么,在他眼中,林归就是在和空气对话。
“既然他中了妖邪,我现在就上去给他一刀,帮他清醒清醒。”李全峰眉目冷峻,他手中握着一把短刀,早已蠢蠢欲动。
“休得放肆,你嫌自己惹出的祸还不够多吗?”李堂威厉声呵斥儿子,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李全峰顿时憋得满脸通红,但也只好乖乖放下手中的短刀,闷声不敢吭。
黄子善听完林归的话,也不着急,更不急着想要辩解,她只是缓缓道:“这对狗父子,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杀害自己府中丫鬟婢女暂且不说,就连府外邀请进来的宾客,也不肯放过……。”
“继续说下去,”林归倒是很想听听,黄子善会如何辩解,她的辩解,到底能不能说服自己。
黄子善微微颔首,继续道:“我父亲因天生拥有修炼的潜质,被燕国的使者团发现,他们给了我父亲一纸文书,让他拿着去都城燕安,进入燕国的天师营报到,接受燕国天师的培养,学有所成之后,将来好为国家效力。”
林归一边听一边点头,这跟李堂威说的一模一样,黄天师是去燕安报到的,只是路过此地暂作休息罢了,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一停,便永远也不能再出发了。
“路经此地时,李府敬仰我们天师父女,就特邀我们为坐上宾客,一开始的几天,他们对我们毕恭毕敬,照顾有加,可是后来,他们整日带我父亲去一些风月场所,使他迷乱了心智,连赶路都忘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趁我父亲醉酒,将我父亲溺亡在浴桶之中,我发现了父亲死得异常后,他们父子俩又将矛头指向了我,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将我引入书房中,以同样的手法,将我杀害……。”
“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只是,”林归顿了顿,回头扫了一眼李氏父子,压低声音道:“他们为什么要在府中谋杀一位燕国天师呢,这样做分明会引来别人的怀疑,他们铤而走险,到底为的是什么呢。”
杀人动机是什么,林归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好处,才值得让人谋杀一名国家钦定的天师。
黄子善听后,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这倒有些出乎林归的意料,他皱眉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可笑至极,”李全峰看着林归跟空气说话,小声的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