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几天的海上生活,我们己把雷岛的情况打听得差不多了,一切都不象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它不过是千岛之国印尼国土边缘中一个有争议的小岛。当然,有争议就难免不引起争端打仗,那么极便死伤几个囚犯也算不了什么,没仗打那就让囚犯们开发岛屿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
群岛中,雷岛是个较大的岛,岛上有个小村子,苦役犯监狱就设在这个村子里。这是海上苦役场所的指挥中心,也是大本营所在地。在这个中心的指挥下,所有的犯人统称流浪犯,分类进行关押。
第一类属特别危险分子,这类人犯将被送往另一个孤岛叫洗脑岛的地方,进行有期或无期关押。
第二类是危险分子,留在大本营,强迫做劳工种地,采矿,需要时就送到森林集中营去,也叫死亡集中营去开采林木。
第三类也就是杂役工,他们都是一般的犯人,在总部做点厨工木工清洁工等等。对类别的划分并没有什么档案可言,流浪犯何来档案,那就全凭管理人员高兴己否,信口开河了。
所以,在我们的船到达后,点名成了关键,如果被点中名的,将留在船上继续送往其他岛屿,而只要被送到孤岛上那就全完了,根本没有逃跑的希望。为此我们做了精心安排。好在有聪明的志朋在,在来的路上他为我们配制了一些硫磺等物,还用老办法在肛门里藏了些美元。因而买通了送囚犯的医生,在快要到达时,我们拼命吸食在硫磺粉末的香烟,而黑八则故意从船梯上滚下来跌伤了腿。船一停下我们几人除了跌伤的外,都在发烧流汗昏迷,很像得了虐疾,便很快被送到了大本营医院检查。就这样躲过了劫难。
情况正象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当我们像打败了的伤兵被搀扶着上岸时,我们看到了码头上很多各色各样的人看着我们。他们之中有黑人、白人、半黑人、马来人、菲律宾人、泰国人还有中国人等等。他们穿得很好,也有妇女儿童,都戴着软木太阳帽,都非常好奇的看着每一个从船上下来的人。说不上欢迎,也没有敌意,我们好象来到了联合国。
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了一个高门前,上面用泰文写着雷岛苦役犯监狱,当我们走进去时,许多苦役犯也来围着观看。我们在院里站好后,每人分到一顶草帽,然后背上自已的行李走进一个长方形的形同马厩的仓房。约二十米长,中间有一条过道,两旁从头到尾都有一个铁杠子拦着,在铁杠子和墙壁间绷着帆布。这是吊床,每张床上有个床单,并未编号,想住哪儿都行,我们选择了一个角落紧挨着睡在一起。非常幸运,我们没有被关押,大家都喜滋滋的,挺满意。
这时一个穿白大挂的带红十字的护士过来给我们量了下体温,看到有所下降,给了几颗药便走了。志朋高兴地跳到吊床上睡下说:
“真怪,我们这批人一个关的都没有。怪事了。”国栋说:
“没有不更好吗!难道不关你,你皮子就痒。”这时突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在这里偷过总部的一个保险箱。当撬门时惊醒了楼下正在睡觉的值斑看守,你们猜他怎么办?”志朋说
“还能怎么办,冲上来把你抓住了,要不你能在这里吗。”
“你错了,他在下面大叫,“敲什么敲,给老子背到外面敲去,别影响老子睡觉!”……一番话说得摾大家都笑起来,志朋觉得此人挺好玩的忙问:
“老兄是哪儿的,几年呀?”
“我叫德巴,曼谷来的,去年来的,遥遥无期。”黑八惊喜地叫起来:
“你就是曼谷飞贼德巴瑞吧,曾大闹皇宫偷走皇后内裤的就是你吧,这事笑坏了整个泰国。”德巴哈哈大笑说:
“是我不错,善偷也不假。要说大闹皇宫,那可不容易,我德巴可没本事把泰国偷走。”
“那被世人称之为世界“最完美盗窃案“无线电抢劫案”,一定是老兄的杰作了。”德巴并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说:
“偷盗与时代文化发展有着紧密的联系。它所产生的案件有时要比那个时代更加迷人。因为只有那样的时代,才会造就如此轰动的大劫案。这就是偷盗的魅力所在。”
原来在当时,世界的文化氛围仍然处在极度兴奋后的松懈当中,因为多姿多彩的生活使世界城市环境,更加放任自流,再加上由嬉皮士兴起的表达反文化、反传统的信仰和观点的衰退。就像美国作家托马斯;沃尔夫描述的那样:这是一个正在向“我的年代”转变的时期,特点就是一群集体作业的银行劫匪制造了有史以来影响最大的抢劫案。而就在这时期曼谷发生了一起重大的银行盗窃案。
这次银行抢劫案被各大报纸描述成了“无线电抢劫案”,因为它是被一个业余的无线电爱好者无意中发现的。当时这位无线电爱好者正在摆弄自己的无线电接收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一起正在进行中的抢劫案的串音,他随即向警察厅报了警。通过初步分析,目标锁定在以曼谷市中心为圆点、10英里为半径的某家银行中……那个周末,曼谷市总共有150家银行接受了检查,然而没有发现任何一家有非法闯入的迹象。直到周一,当位于贝克街和马里本路拐角处的劳埃德银行开门营业的时候,工作人员才发现银行的主要保险库里几百个保险箱被洗劫一空。
然而,这场劫案背后却留下了数不清没有答案的疑问,因为在报纸连续对此报道了4天之后,整个事件突然完全在媒体上销声匿迹。政府则给出了此事件已被列入“国防机密”的解释……最终,有4个男人因为涉案而被宣判有罪。至于他们从保险箱里拿走的东西,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警察尝试着想要找回被偷走的财物,可是到了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这一切都证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银行的保险库里,隐藏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事件随即引发成了一场政治危机,造成了当时的政府差点滩痪……”志朋说:
“那你怎么不到美国,纽约施展你的才华,而跑到这里渡假来了?”
“任何一个重大的案件,它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找替罪羊。所以我总想到美洲去,因为我好耍钱儿,从来没想过省下钱来去旅游。警察们要叫我免费旅游一趟,那好,我没什么可说的,只好到这罪犯们的乐园来休息一段时间。
“那么说假期一到,仁兄还要走吗麻?”
“你们不也是这样吗?”我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无线电入抢劫案”却仍然被当成当代的城市传奇而活跃在人们的记忆当中。在曼谷,只要人们一谈起这事,他们总是清楚地记得‘无线电抢劫案’以及所有的后续报道,而且也非常地乐于谈起当时受到这个案件牵连的人。”“整个事件消失得太过迅速了,就占据了报纸的头版头条那么几天,然后突然就人间蒸发了。所以人们没有办法通过媒体表达太多已经被隐藏起来的真相,因为没有人知道整个事件背后真正的故事。”“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是因为它的内容包含的是一起风格非常老旧的抢劫案,这里使用的方法并不是用计算机突破安全系统,取而代之的是挖、铲……从地下打出通道,然后通过爆破进入银行,最后用铁棍撬开保险箱……”
我虽不同意他的见解,可谁又能否认他说的没有道理呢?一个小偷,他累计偷盗来的钱财加起来不到一万美元,却被判了十五年的徒刑。而一个部长总统一年不道却偷走了国家人民上千万上亿的美元,这难道不能看出我们时代的文明是多么的荒谬。一个国家的人民对于给社会制造麻烦的人,要是不能过快地报仇或消灭,那么这些人只能受到非人道的待遇了,也因此我们成了狱中的知心难友。
在热带,黑夜和白天到来时没有黄昏和曙光,它们的变化是突然的,一年到头都是在同一时刻。晚上六点半多,黑夜就会突然降临。这时,两个老苦役犯便会提来两盏煤油灯,挂在房顶的一个吊钩上,微弱的光线照着马厩似的房间,室内四分之三的地方仍然处在黑暗之中,空气中没有一丝风,人人都穿着短裤。九点,大家都睡下,我们新来乍到被蚊虫蜇得无法入睡,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睡的,难到他们的皮肤密度比我们大,蚊虫无法咬透,这真是个谜?
第二天早晨,起床号吹响的时候,天还没亮。我们每个人都爬了起来、穿衣、洗漱。他们给我们送来了一杯咖啡,一个面团,在看守们的摧促下我们飞快地吃完喝完,便列队慢慢走出大门。看守还有警察们,手里都抱着步枪或冲锋枪走在我们前面和四周,保持着一定距离。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便来到林场,这是一片非常美丽的原始森林,十分茂盛。是雷岛的心脏,如果这片森林被破坏掉,那么我相信雷岛也就名存实亡了。
营部下给我们的任务,是每人每天必须完成三个立方,也就是说一天中,我们得不停地挥动手中的斧子砍,否则就要罚或不给饭吃。这样一来志朋可就惨了,即使他不停的干也很难完成,更何况他遇到什么新奇的物种,便要停下研究半天,这只好由国栋替他代劳了,但志朋仍就逃脱不了挨饿的命运。
共同生活的一个优点是人们可以互相见面,谈话、了解对方,传递信息。大家都属于一个社会——如果可以叫它“社会”的话,要说、要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昔日的往事己降到次票的地位,到了苦役场,以前做过什么,为什么做,又怎么跑到这里来,应该全忘了它。因为,最重要最费心思的是要想活命,自由的活下去,所以,应该想的只有一件事:越狱!
然而计划没有变化快,处于二十世纪下半叶的中南半岛,在冷战中成了东西方两大阵营的战争思维实验场。战火越烧越烈,军备竟赛加剧,!二!!热核武器成了世界最有力的发言权,而盛产铀矿的中南半岛形势日趋紧张。
三个月后的一天傍晚,德巴来到我们屋角辖区说:
“营部将要抽调一百多人到巴丹岛上采矿,听说这种矿能制作什么235,很危险,去了后生还的几会几乎没有……”
志朋说:
你说的是铀矿,能提练出U235,是制造原子弹的原料,是一种既有损伤人体的放射性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