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在东关的一处平房区外的公共厕所门口,案发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左右。
这次死者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是被钝器敲击后脑致死,也被割了舌头。
初步勘察完现场后,于队安排人封锁现场,领着我们上车回局里。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舌头割得不利索,这里面大有文章。老刘,明天你把尸体再仔细勘验一遍,”于队和老刘交流完,又对我和翟营路说,“你俩明天别去排查了,跟着我再到现场勘查一遍。”
死者老许住的平房和厕所一路之隔,厕所的周围是一片泥地,门口周围汪着污水。为了进出方便,人们在污水里铺了一趟砖。
我和翟营路进厕所仔细查看,找寻了一遍没发现什么,走出厕所就看见于队蹲在地上查找线索,脸几乎贴到了地上。
那里被尿液、污水经年浸泡着,气味难闻之极。于队像是鼻子失灵了,甚至连几只苍蝇落在脸上吮吸汗水,他都浑然不觉。
他抬头看见我俩,冲着翟营路挥了下手。翟营路心领神会,快步到车里拎出了石膏袋子。
我恍然大悟,连忙过去帮忙,给于队指着的半截脚印做了石膏模。
案情分析会在刑警队办公室召开。
“通过对死者尸体的进一步勘验,我觉得这个受害者颅骨凹陷部位和前两个受害者不同。前两个受害者颅骨折损边缘较圆,而这个相对齐整。另外,死者舌头切割处不整齐,有很多不规则处,应该用的是菜刀或者相似的刀具。”老刘指着墙上的幻灯片说。
我对老刘佩服得五体投地,舌头的断茬处还好说,颅骨折断的边缘细微的差别他都能看出来。
于队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指着脚印说:“这是在现场提取的一个清晰的半截脚印,经鉴定是翻毛皮鞋留下的,鞋跟磨损严重。”
他随手拉开了窗帘,接着说:“我在脚印里发现了一点红砖的渣屑,死者周某正是在砖厂工作。结合老刘的验尸报告,可以断定这次作案的凶手和以前的案犯不是同一个人,他使用的刨锛应该是没磨损过的新刨锛。”
说到这里,他给每个人扔了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了一支,正色道:“咱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去五金店排查,看谁在这几天买过刨锛。另一路沿着脚印去查,落实脚印是不是死者留下的,案发现场附近还有谁在砖厂工作。”
同事调查后回复说死者家属证实死者没有这样的翻毛皮鞋,上班时他穿皮鞋,回家就穿拖鞋。案发时他穿的是一双塑料拖鞋。他家周围能去那个公共厕所的人里没有在砖厂工作的。
“查砖厂里都谁跟死者有过节。”于队斩钉截铁地说。
死者老周是生产副厂长,平时比较严厉,得罪了不少人。
其中,胡玉奎一直对老周耿耿于怀。他本来有机会当上车间主任,可是因为喝酒误事,被老周提到了班子会上,胡玉奎的车间主任就没当上,他有次喝醉了曾在厂里大骂过老周。